那天下午她提前下了班,回到家,一進客廳,她瞟了一眼沙發,發現丁秋水的手機已經不見了,她想一定是他中途回來拿走了。
晚飯仍是她獨自在家吃的,丁秋水依然沒回來吃晚飯,他經常要應酬到很晚,她已經習慣了。
吃過飯她收拾好碗筷,又拖了拖地板,然後坐到沙發上看電視,電視正在播本地新聞,她換了個頻道,想找一點喜歡的節目看,她拿著遙控器一個台一個台地搜索,可翻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麼可看的節目,今晚她看什麼都感到沒意思,於是又回到了春江新聞,這時電視上出現了常務副市長郝維民陪同來賓考察春江開發區的畫麵,這條消息引起了她的注意,或者說是這位常務副市長引起了她的注意,這位郝市長,前不久曾來公司調研,他的儒雅氣質、他的不俗的談吐、他的沉著冷靜的風度,還有他的幹練果斷的工作作風,都給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其實女人也是愛色的,看人也是帶著有色眼鏡的,何況是一個高高在上、儀表堂堂的男人呢?所以每當他在電視上出現她都格外的關注。
還好丁秋水9點多就回來了,他一進門看到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就帶著幾分好奇道:“怎麼對春江新聞越來越感興趣了?以前你可從來不看新聞的。”
“隨便看看嘛!本地人更應該了解本地的大事啊!你,怎麼?又喝酒了?”她迅速在他臉上掃了一遍,可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麼不自然的地方。
“唉!有什麼辦法呢?該喝的還得喝啊!”說著進了衛生間,一會兒她聽到“嘩、嘩”的流水聲,他在洗澡。
他像個有外遇的人嗎?她迅速從他的衣兜裏掏出手機翻看,早上那條信息已經沒有了,她猜一定是他刪掉了,今天上班途中他趕回來取手機,一定是擔心手機中的東西被她發現,而且他與那個女人今天一定是聯絡過了,她想像著他看到這個信息會是什麼樣子,一定很得意,很興奮吧,她心裏立刻升起一股妒意。
這時,丁秋水洗過澡出來,也坐在了沙發上。
她想,該質問他了。
她剛想開口,又忍住了,質問他什麼呢?就憑一條短信就認定他有外遇了?你能夠確定那發信息的一定是他的情人嗎?如果他不承認呢?你能撕破臉跟他大打出手?顯然不妥,許多女人就是捕風捉影,大吵大鬧,最後將丈夫一步步推向別的女人懷抱,最後被外麵的女人鳩占鵲巢的,她絕對不能這麼傻。
倆人看了一會兒電視,確實沒什麼好看的,他站起來打了個哈欠說:“什麼電視?一天到晚播這些婆婆媽媽的電視劇,沒意思,睡吧。”說著進了臥室。
她耐著性子看完了兩集電視劇,然後關了電視,洗澡,當她走進臥室時,她發現他正靠在床上讀官場小說《國畫》,這本書他也不知讀過幾遍了,還在讀,真把它當聖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