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凡到美國後,很快打回了電話,他告訴單小雁已經順利到達舊金山,剛接電話時,她一陣激動,畢竟章凡從大洋彼岸打回的長途,她一顆懸著的心也落了地。雖然在地球的另一邊,但電話裏的聲音就像在本地一樣清晰,章凡告訴她現在是半夜,他暫住在一個朋友家裏,下一步準備聯係租房子。
他還告訴她學校位於舊金山東灣伯克利市的山丘上,離海很近,這裏風景優美,氣候宜人,校園裏環境整潔,文化氣息濃厚,生活也很方便,走出校園幾分鍾,就有劇場、餐館、商店和超市,這裏的中國留學生很多,到處都可以看到華人的身影。
由於是國際長途,話費昂貴,章凡隻簡短地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並一再叮囑她在家帶好女兒,她還想問他一些情況,可他很快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她輕輕舒了一口氣,然後坐在沙發上發起了楞。
章凡走了,家裏少了許多生氣,沒有男人在身邊,女人總感到缺少主心骨,她的心是虛空的。這幾天晚上她也總是睡不踏實,經常在夜裏驚醒過來,心房“突、突”亂跳,摸摸身邊平時章凡睡的那半邊,空蕩蕩的,她才好似想起章凡已經走了。之後,隻要女兒在家,她就將女兒抱到大床上來,母女倆人摟抱著睡,終感踏實得多。
照說如今她自由了,可以安全地享受另一份愛情了,但她仍覺得不能太放肆,雖然楚雄濤的執著和熱情,已經撬開了她的情感大門,不過她不想讓自己陷得太深,不管怎樣,這都是一種非正常的感情,哪怕他們愛得驚天動地,也是被常人所不恥的,所以她感到即使章凡遠在天邊,她也必須與楚雄濤保持距離,她不想因章凡的遠行給她的家庭帶來什麼變故,就像喬立萍一再提醒她的,毀了家庭可不合算。
可楚雄濤卻認為天賜良機到了,那天下午他一出差回來,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走了?”他開口就道。
聽他語氣裏帶著慶幸,她有點不悅,故意反問道:“誰走了?”
“他呀!還能有誰?”
“走了就走了,你高興什麼?”
“這下我們自由了,可以盡情地相愛了。”
“誰給你自由了?告訴你我們隻能永遠躲在黑暗裏。”
“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幹嘛對自己這麼苛刻呢?”
“我可不敢放肆,我勸你也不要放肆,一切還和從前一樣,保持距離,免得別人說三道四的,聽見嗎?”
“好!好!聽你的,聽你的,但今晚必須見到你,我出差都半個月了,可想死我了。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好不好?”
“不行,我要接女兒。”
“我剛回來,就給我一個機會吧!下班後我們到紅楓林餐廳吃杭幫菜。”
“好吧!不過我可能遲點過來,我先將女兒送到我媽那兒。”
“行,行,我在紅楓林等你。”
她提前下班接了女兒,將女兒送到母親那裏,然後打車來到了紅楓林餐廳。
這家餐廳雖然裝修簡約,但環境幽雅,星星點點的橙黃色燈光透著誘人的曖昧,低沉、纏綿的薩克斯管樂四處縈繞,讓人感到情調宜人。
一進餐廳,她就看到他坐在一個靠窗的小桌邊向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