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小雁回到辦公室一個字也看不下去了,她把桌上的書推到一邊,氣得淚水在眼中直打轉,長這麼大她也從沒受過這樣的屈辱啊!楚雄濤你個王八蛋,她在心裏痛罵著,然後忍不住抓起電話,撥了楚雄濤的號碼,這是幾個月來她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他。
“喂!”電話很快通了,傳來了那個嘶啞的聲音。
她卻連“喂”字也沒說,開口就道:“你老婆剛才來找我了。”
“是嗎?”對方好似有點驚訝地。
“你應該知道她找我為了什麼吧?”
“不知道呀!我怎麼知道呢?”
“你別裝了吧!我終於認得你了。”
“你別誤會,小雁!”
“我不會誤會,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家夥,你把什麼都告訴了你老婆,你還是人嗎?”
“不是!小雁,你聽我解釋。”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本來我心裏還有點留念,這下好了,你徹底連根拔了,明天我就將那兩萬塊錢還給你,你不用再惦記了。”
“我沒這個意思,小雁!我……”
他還想辯解幾句,她卻立刻打斷了他的話,接著說:“為了避免以後發生糾紛,請你寫張收條,明天下午3點在人民路工商銀行營業廳見。”
“有必要這樣嗎?”
“有必要,很有必要!你寫好後明天下午帶給我。”
對方猶豫了片刻終於小聲說:“好吧!”
她卻不容他再說什麼,“叭”地掛了電話,然後伏在桌上痛哭起來,感到五髒六腑被人炸開一般,既疼痛又委屈。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甜言蜜語,信誓旦旦的家夥會這麼虛偽,他竟會向他所謂隻是掛名夫妻的老婆交待他給她的兩萬塊錢的事,甚至還要索回這筆錢,原先她還以為是他老婆瞞著他來找她的,可從電話裏他的態度來看,他明明是知道的,他一定也是默認魯蓉來找她的,這說明他也是想索回這筆錢的,隻不過自己不好出麵,所以才叫他老婆出麵。
她想不通,一向慷慨大方的楚雄濤為什麼在他們分手後還要要回那兩萬塊錢,為什麼要為了兩萬塊錢,將她心中最後一點留念掐斷,甚至不惜丟掉自己一慣豪爽的美好形象,她感到與其說他在索回那筆錢,不如說他是在索回自己的愛情,既然他能要回那筆錢,說明他對她這回是徹底死心了,甚至連在她心目中的好形象都要連根拔掉,這就是他堅定不移的愛情嗎?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他最愛的女人,而最後卻給了她也是給了他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原來男人比女人要殘忍得多。
晚上回家,她悄悄找出了那張存單,她一直都不曾動過這筆錢,因為這兩萬塊錢一直讓她心裏不安,所以存了二年的定期,現在才過去半年多。她想:幸虧當初沒動這兩萬塊錢,要不然現在一時還不上了呢!冥冥中她好似早已有了思想準備,看來一切都是天意。
第二天下午她早早地來到工商銀行,憑身價證將半年前存的兩萬塊錢取了出來,並連同利息一起裝進了取款袋,然後坐在服務大廳的椅子上等著,她邊等著,邊想像著見到他,他會是一幅什麼樣子呢?
今天應該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了,而且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分手或者說決裂,她今天特地打扮了一下,將披肩長發高高地紮了起來,顯得越發年輕、高貴,她想即使是最後一次也不能讓他小瞧了自己,最後時刻一定要保持自己的氣節,同時下意識裏她似乎還有這樣的意思,一定要讓他為自己的行為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