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小雁說:“問題就在於什麼也沒發生,我說的是愛情。那時我剛剛遭受了激情破滅、婚姻破裂的雙重打擊,內心裏軟弱得要命,突然見到曾經的偶像,我又驚又喜,以為他會給我帶來心靈的慰藉,以為我能躲在他的懷裏,舔幹心底的血和淚,可很快我發現,一切隻是幻想,他隻是填補了我精神上的空虛,卻無法激起我靈魂深處的柔情,或許是受到的挫折太大,我已失去了愛的能力,所以我們之間始終沒有出現想像中的那種愛情,我發現他什麼也不能給我,包括婚姻。立萍!我被人深愛過,我知道真正的愛情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一個真正愛你的人會怎樣對待你。”
“你們都這樣了,怎麼能說他不愛你呢?”
“他需要的隻是個情人,而我不願再做任何人的情人了,更不想為了那個幻像中的愛丟掉自尊,我還發現他身邊好像還有其他女人。”
“哦?不會吧?你有什麼根據呢?”
“我去他借住的房子,在床頭櫃裏發現了一條女人的絲巾,你想會是誰的?總不會是他老婆的吧?我現在敢肯定,他一定帶別的女人到那套房子去過,說不定在我之前,說不定就在與我相處的同時。另外,他還有賭博的惡習,跟他說過多次他也不聽。”
“是嗎?真看不出來呀!”喬立萍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單小雁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又說:“認識一個人,往往也要付出代價啊!”
“這麼說他還不如那個姓楚的嘍?”喬立萍說。
“他和楚完全是兩種人,他寡淡乏味、散漫不羈,對誰也不投入,那個楚雄濤倒是個情種,隻是他最後表現得太糟糕,徹底毀了他的形象和他付出的愛。噢,忘了告訴你,前一陣他來找過我。”
“真的?到現在還來找你?”
“是啊!那天他打電話給我,說想見我,我想這種人還有臉來見我,堅決地回絕:對不起,沒時間。你猜他怎麼說?”
“怎麼說?”
“他說什麼我想你想得不得了啦!很想見你一麵啦!有幾句話要對你說啦!我聽他的聲音誠懇得不能再誠懇了,到後來簡直是哀求了,像要哭了一樣。”
“你終於心軟了。”
“是啊!怎麼辦呢?他那麼低三下四的,我心裏有點過不去了,好歹我們也處了一年多嘛!我就去見了他,我發現他蒼老了不少,兩鬢都斑白了,神態也沒有了從前的霸氣。一見麵他就說:聽說你離婚了?我說:我離婚不離婚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們早就沒有瓜葛了。他卻說什麼我們之間好像有什麼誤會吧?我說:我們認識就是一場誤會。他又說,我一直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啦,我沒有一天不想你啦等等又是一大堆甜言蜜語,最後竟拉起我的手懇求著說:原諒我一次吧,讓我們重新開始吧!你別說當時我還真有點感動,但一想到那件事我就清醒了,我說:不可能,愛情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你已經失去了我的尊重。說完我就走了,丟下他一人在那兒苦坐著,你說這人還真有臉,到現在還像蛇一樣纏著你,不放過你,真煩人。”
“我覺得他倒是真愛你的,而且愛的特別自私,當時他隻是想懲罰你一下,可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結局。”
“可我已經不愛他了,我看透他了。愛情是個易碎的花瓶,是不能有一點硬傷的。我現在才認識到,不管是什麼樣的愛情,轟轟烈烈也好,地動山搖也罷,最後的下場都是落漠的,因為愛情本身就是個短命的東西,那種要死要活的感覺不可能長久,否則非被燒死不可。可婚姻雖然平淡,卻是永恒的,也是不可輕易丟棄的,女人一旦丟失了婚姻便也丟失了耐以生存的城堡,一個在情感世界裏飄搖的女人就像一片沒有著落的樹葉,找不到棲息的聖地。”
“雁子!你終於清醒了,也更加成熟了。”
“是沉痛的教訓讓我清醒,人在孤獨中總能悟出點什麼的,隻是一切都已太晚了。”
“不晚,你還年輕,現在醒悟過來一點不晚,你完全可以開始新生活的。”
“老實說,隨便找個人組織家庭是很容易的,可又有什麼意思呢?平淡的婚姻我已經經曆過了,我已很難再回到從前的生活中,特別是經曆了這兩次情感洗禮後,我已不相信愛情了,我還能去愛誰?我已心如止水,心如止水!你懂嗎?”
“其實你與章凡的婚姻是個多好的婚姻啊!你們還能破鏡重圓嗎?”
她的神情立刻黯淡了下來:“不可能了,章凡說不定都快要結婚了,找了一個沒結過婚的大姑娘。你還不知道吧,章凡前段時間出了車禍。”
“真的?”
“他的腿摔斷了,粉碎性骨折,我去醫院看他時,見到那個女的了。”
“哦?長得怎麼樣!”
“不錯,戴著副眼睛,文雅清爽,有知識、有修養的那種,比我強啊!”
“是嗎?不過我上上個月到省城出差碰到過章凡,我問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他說:他媽為他張羅了一個,確實是個未婚大齡女,女方倒是挺樂意,可他好象說你女兒不接受女方,非常抵製,我以為章凡母親不讓你見女兒可能也是想讓她慢慢疏遠你,將感情轉移到那女的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