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樂園的天空,我們可以這麼稱呼它。
透過陰霾的雲層俯視望去,入眼處盡是一片高低不一的崎嶇山岩群,湊近一看會發現朦朧間透著一股金屬的色澤,灰蒙蒙的天空滴滴答答地下著淡綠色的塵雨,衝刷著山岩的表麵,彼此交融在一起,一眼望去是何等的和諧。
在山岩群的夾縫間天然形成的一條條錯綜複雜的天然山路此時被雨水衝刷的泥濘不堪,朦朧的雨霧中隱約傳來一陣踩踏聲。
兩道疏淡的身影緩緩浮現在視野中,一個少年與一個老人。少年麵容清俊,老人身影則略顯佝僂,一前一後,在雨霧中沉默地行走。
兩人不知道走了多久,男孩一頭微卷的長發早已被雨水給打濕了,泥濘地披在略顯單薄的背膝上,雨風吹過時頑強的蠕動著。
“這該死的天氣”男孩微皺著濃重的眉毛,努了努嘴。
雖然不知道這糟糕的路途還要行多久,但他並沒有停下擺動的雙腿,堅定地跟著前方的身影,為了母親往生時最後的心願。
找到父親,帶他回家!
也許是老天都聽到男孩的祈禱,雨終於漸漸停了下來,前麵帶路的老人頓住了腳步,微側的臉孔看不清任何表情,喉嚨裏噥噥低鳴了一聲:“
到了!”
男孩聞言急忙加快了腳步,很快越過老人身前,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僅夠一人出入的石窟。
“念越,走吧!”老人幽幽的聲音從男孩身後傳來:“裏麵就是你父親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你不進去?”念越轉過身形,訝異地問。
老人布滿皺紋的臉頰擠出一絲淡淡笑容,頭顱微微搖了搖,默然地遞過一把古樸的鑰匙,說道:“念越,他已經等你很久了。”
念越慎重地點了點頭,接過鑰匙的瞬間一股懾人氣息從鑰匙的末端湧出,他頓時感覺四周的溫度突地降到了冰點。
而與此同時,他身體的表麵微微浮現出一層淡藍色螢光,早已被塵雨打濕的衣服黏附在皮膚之上,被這熒光映了個通透,煞是好看。
念越深吸一口氣,這裏的空氣混濁不堪,空氣裏富含的有害物質壓縮了氧氣的比例,大多數人在這裏活動的極限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
他抓著鑰匙的右手微微地緊了緊,身軀跟隨著跨出的右腿堅定地踏進了石窟!
隨著他右腿的邁入,石窟泛起一股波瀾水紋,半條腿已消失在水紋的另一側。念越心裏一緊,咬了咬因雨水浸潤而微微有些泛白的嘴唇,整個身軀隨之踏進了石窟。
老人的目光凝望著念越消失在洞口的身影,枯瘦的身軀站著紋絲不動,大雨早已停歇,而詭異的是,老人的全身上下並未被塵雨給打濕。
他身體表麵透著一股蠕動的鎢灰色光澤,阻擋了塵雨的侵襲。
老人緩緩抬起右手,伸開了枯瘦的手指,掌心朝上,蠕動的光澤緩緩由全身向掌心彙集,越來越耀眼奪目。
他的雙眼是垂落而鬆弛的,手掌中的光芒將他蒼老的麵孔映照在其中,光芒裏的雙瞳,不再混濁,卻透出一道銳利。
突地,光芒由掌心向兩邊緩緩延伸,伸長至一米左右時才止住了勢頭,漸漸淡去的光芒底下乍然出現一把菱型的長條狀兵器,一直延續到末端與掌心天然的融合到一起,兵器周身泛著鎢灰色的光澤,器身雕刻著一種繁複而古老的符文,透著一股讓人忌心的深淵氣息。
他抬起左手緩緩地撫摸著器身表麵的符文,雙眼猛的一睜,兵器陡然刺進腳下,堅硬的山岩如紙糊得一般,被兵器輕易穿透,隻留下末端的手柄露在外麵。
在器身刺入的刹那間,駭人的威壓猛然爆發出來,鎢金色的光幕由器身向左右兩邊延伸,穿透堅硬的山岩一眼望不到盡頭,不遠處高達數百米的山體轟然倒塌,光幕映照的切麵上光滑的如鏡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