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人,您可算是來了,本宮還以為您不給本宮麵子呢。”李妃皮笑肉不笑地睨著呂瑤,語氣中帶著一絲譏諷。呂瑤踏入殿內,一股濃重的脂粉香氣撲麵而來,熏得她微微蹙眉。殿內布置得奢華至極,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氛圍,周圍宮女太監的眼神,也像淬了毒的針一般,讓她如芒在背。
呂瑤不動聲色地行禮,“臣不敢,隻是選秀事宜繁忙,耽擱了些時間。”
“呂大人真是辛苦了,”李妃掩唇輕笑,眼神卻冰冷如霜,“來人啊,賜座。”
吳公公尖細的聲音響起:“呂大人,這邊請。”他引著呂瑤走向最下首的一個位置,那裏離主座最遠,周圍還坐著幾個低階妃嬪,正竊竊私語地打量著她,眼神中滿是嘲諷和不屑。
呂瑤平靜地坐下,心中卻已掀起波瀾。這分明是故意給她難堪。
宴會開始,觥籌交錯,絲竹聲聲,一派熱鬧景象。然而,呂瑤卻絲毫感受不到喜慶的氣氛。她感覺到周圍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像是在看一出好戲。
“聽聞呂大人才華橫溢,不如為本宮表演個節目助助興?”李妃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惡意。
周圍的妃嬪也跟著附和:“是啊,呂大人,讓我們見識見識你的才藝。”
“就是,呂大人可別推辭啊。”
周嬤嬤站在角落裏,擔憂地看著呂瑤,她知道這是李妃故意刁難。
呂瑤握緊了手中的酒杯,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燒。她緩緩起身,目光掃過眾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呂瑤緩緩起身,環視一周,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李妃娘娘謬讚了,臣不善歌舞,但若娘娘不嫌棄,臣可作詩一首,聊表心意。”
周圍的妃嬪們發出幾聲輕蔑的嗤笑,仿佛已經預見了呂瑤出醜的場景。李妃故作大方地揮了揮手:“那本宮就洗耳恭聽了。”
呂瑤略一沉吟,便朗聲吟道:“金殿瓊樓映月華,霓裳羽扇舞清風。瑤池仙釀醉千客,不及人間正氣歌!”
詩音清朗,字字珠璣,殿內瞬間鴉雀無聲。詩中暗諷李妃奢靡鋪張,卻又歌頌人間正氣,可謂綿裏藏針。那些原本等著看笑話的妃嬪們,此刻都默默地低下了頭,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響。就連李妃也微微一愣,沒想到呂瑤竟有如此才情。
短暫的沉默後,李妃皮笑肉不笑地鼓了鼓掌:“好詩,好詩!呂大人果然才華橫溢。”她眼中的陰狠一閃而過,隨即吩咐身旁的宮女:“給呂大人斟酒,本宮要親自敬她一杯。”
宮女端來一杯晶瑩剔透的葡萄酒,酒香四溢。呂瑤接過酒杯,卻並未立即飲下。她不動聲色地將酒杯靠近身旁一隻正在嬉戲的小狗。小狗嗅了嗅,舔了一口酒,隨即倒在地上,渾身抽搐不止。
殿內頓時一片嘩然。眾人驚恐地看著倒地的小狗,又看向呂瑤手中的酒杯,眼神各異。李妃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她猛地站起身,指著呂瑤厲聲喝道:“呂瑤,你……”
呂瑤神色不變,目光如炬,直視李妃:“娘娘此言差矣,這杯酒分明是娘娘賜我的,如今出了問題,娘娘不反思自身,反而責怪臣,豈不是顛倒黑白?”她將酒杯輕輕放在桌上,杯中殘酒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如同此刻波濤洶湧的暗流。
“你……你血口噴人!”李妃氣急敗壞,指著呂瑤的手指顫抖不已,“這分明是你故意陷害本宮!”周圍的妃嬪們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被卷入這場風波。
“陷害?”呂瑤冷笑一聲,“臣不過一介小小選秀負責人,有何能耐陷害貴為妃子的娘娘?這酒是娘娘宮中之物,這小狗也是娘娘宮中所養,如今出了事,娘娘卻將髒水潑到臣身上,未免太過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