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咬咬牙,憤而離去,連句告別的話都沒說,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會不小心一巴掌摔過去,到時就有苦頭吃了。
蒲黃很輕鬆地就將吳氏說的活給做完,差不多巳時六刻,陳氏在廚房裏忙活著,夏氏懶洋洋地坐在廊下縫著小衣裳,針腳一會粗一會細的,眼睛不時盯著門口。
蒲黃瞟了在屋內的幾人一眼,吳氏不在家,草屋的木門開著,洪浩安正拿著本書安靜地看著,見蒲黃回來,“回了,這是幹娘拿來的幾個餅子,你先吃了填肚子罷。”
蒲黃看了眼桌子上的荷葉包,“幹娘?哪戶人家?”
“右邊過去第二家,很久不來往了。”洪浩安垂下眼瞼,情緒有些低。
蒲黃想了下,第二家貌似是貌似是三間茅草屋,那屋的女主人許氏很要強,常冷著臉,說話有些刺與其他婦人相處並不好,卻非常的勤勞,有個孫子,兒媳婦楊氏現又有身子,挺沉的了。
沒想到竟是許氏家,之前洪浩安沒說,或許是有
什隱情在內,反正自己是沒興趣打聽的,相比那些喜愛八卦的婦人,她還更喜許氏這樣的人,實在,不用怕人前一套人後一套。
蒲黃打開荷葉包一看,是玉米貼餅,顏色並不好看,聞起來有股玉米味,“嗯,一人兩個。”剛咬了兩口,蒲黃頓了頓,看著大門口,那洪浩寶拿著個鼓鼓的麻袋,有些心虛地進門。
陳氏忙著,沒怎注意,就算看到了也不不關心,夏氏卻是兩眼一亮,朝洪浩寶招了下手,就去將側門關了,兩夫妻進屋關門。
蒲黃眯了眯眼睛,那袋子裏都是些帶著泥土的蕎頭,不過很顯然,這洪浩寶不懂得挑選,老的嫩的都拿來了。
蒲黃用腳踢了踢椅子,抬抬下巴朝洪浩安示意道,“那牆上多了個洞,昨夜你四弟他們不小心聽了我們的閑話,準備做那蕎頭去賣,你是如何想的?”
洪浩安皺眉,“這事娘知道了?”
“這可難說,我可不覺得我這小罐蕎頭能放得住。”蒲黃微眯了眼,左右這不是什麼特別秘密的東西,讓吳氏學了去也沒啥,隻不過,可沒那麼容易。
這飯是吳氏煮的,因而陳氏照例端來兩碗米湯的時候,蒲黃勾了勾唇角,對洪浩安說道:“你且等著。”
洪浩安不解地揚了揚眉頭,就見蒲黃捧起那罐蕎頭往大廳的放心走去,心裏不由一突,突然有些明白她的想法,頓時心裏有些五味陳雜,不知該說什的好。
他的尊嚴,竟然需要妻子去維護,他是真的太逃避了,既然有心重新開始,那麼,這事也是不能逃避的。身為長子長媳,竟不能上桌吃飯,這是何等的可笑!
見蒲黃過來,陳氏心裏不由一突,難道是不滿意那兩碗米湯,可是那是婆婆作主的,但真追究起來,卻是她的錯,她斂下雙眸,思緒萬分。
見所有的人都看過來,蒲黃抿嘴一笑,行了個禮,很是溫順地道:“爹,娘,這是我家鄉吃過的種吃食,現做了,您們嚐嚐。”說著就將那罐子放到桌麵上,掀了泥封。
夏氏手快了一步,就夾了顆丟盡最終,嚼了幾下說道:“大嫂,您這是怎做的,鹹又有些酸,帶點辣味,特別的開胃,尤其是對有身子的人來說。”說著又丟了兩顆入嘴中。
蒲黃悄悄勾了下唇角,見洪家二爺和吳氏筷子都伸過去了,才說道:“四弟妹,這東西,有身子的人不可多吃,對孩子可不好。”
這話嚇得夏氏一下子將筷子給放到一邊去,雙手捧著肚子,警惕地看著蒲黃,仿佛下一刻蒲黃要對她動手似的。洪家二爺皺了下眉頭,“阿寶家的,不能吃就別吃,阿寶,你看著你媳婦。”
蒲黃的精神力仔細地觀察洪家二爺等人的神色,覺察他們對這蕎頭的味道挺滿意的,就再開了口,“爹,相公說咱是一家人,讓我將這法子說了出來,賣了鎮上縣裏,可賺一筆銀錢,
您覺得如何?”
洪浩寶正愁如何從蒲黃口中取得詳細的製作法子,這下她自己獻了出來,豈不正合心意,當即說道:“爹,大嫂說的不錯,我也覺得可行。”
吳氏用手肘撞了撞洪家二爺,示意他不要講話,“難為你們有孝心,那今午後,就仔細將做法說與你幾個弟妹聽吧。”
“阿平,你去將你大哥抱過來,一起吃飯。”洪家二爺開口,他沒想到洪浩寶還會想著家裏,像這樣的法子,也是能賣點錢的,或許不多。
趁著吳氏沒反應過來,蒲黃抬腿就跑回了房裏,而洪浩平也沒多想,緊跟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