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叫喊一下子把他們三個喊醒了,耿永強和另一個同事抬槍就開始射擊靠過來的喪屍,錢港生喊道:“他已經被感染了,他已經被感染了。”那個被邀的同事又被喪屍往後拉了拉,同時另一隻喪屍也靠了過來,蹲下去,對準那人的後腦勺就咬了一口,然後也是往上一扯,整個頭皮,連同套頭帽的後沿,血肉模糊的全都被扯了下來,同事驚天動地的一聲慘叫後,突然昏倒就不動了。
耿永強和另一個同事看到自己同僚的慘狀,瘋了一樣大吼著,拿起槍來,瘋狂的射擊眼前的喪屍,錢港生忙喊道:“不要浪費子彈了,他沒救了,我們快跑。”一邊拚命的拉住他們往外跑去。
跑了幾步,另一個同事一下子把錢港生的胳膊甩到一邊,說:“為什麼在他還沒死的時候你就拚命喊他被感染了?你是不是不想救他?”
錢港生憤怒得回道:“他被咬了,你沒看到麼?被咬了後就沒救了,你以為就你有感情麼?我就能看著戰友受傷見死不救麼?他沒救了,你還浪費子彈,我們還沒脫離險境呢,後麵靠什麼跑路?靠拳頭麼?”
那個同事把帽子拿下來狠狠的摔在地上,又把套頭帽扯了下來,臉上全都是汗水,眼圈通紅,臉色白得嚇人,他喘著氣,說:“我們不應該就這麼放棄他,他剛才還活著。剛才還活著!”
錢港生也把帽子和套頭帽摘了下來,喘著粗氣說:“對不起,我們都不想這樣,但我們還是現實點吧。當英雄也要能活下去才行?”說著,想用手去拍那個人的肩膀。
那個人一下子把錢港生示好的手打到一邊,狠狠地瞪著他,卻不再說話。
耿永強忙過來擋在兩個人中間喊道:“不要再炒了,後麵的喪屍已經過來,要吵,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吵。”說著,下意識的向那個已經被喪屍咬死的同僚看去,那個同僚渾身都是被撕咬的傷口,半個腦袋上的肉都已經不見了,突然眼睛一睜,居然慢慢的站了起來。他也變成了喪屍了,耿永強看著剛剛還好好的同事現在就這樣滿身是血的變成了一隻喪屍,自己的手都在顫抖,聲音也顫抖起來,對那兩個人說:“他又活過來了,他又活過來了。”突然聲音變大喊了起來,“我們快跑。”
錢港生和那個隊友見到耿永強往了一眼後麵就有這麼大情緒變化,都有些驚恐和摸不到頭腦,連忙也回頭去看,看到那個隊友就那麼晃晃悠悠的又站了起來,心底湧起了刺骨的寒意,互相驚恐的望了一眼,兩個人的臉色都被嚇得白到像死人一樣,同時立即轉身跟著耿永強拚命的向前跑去。
三個人沒命的沿著後巷跑著,跑出一個後巷,過一條馬路,再往前進入一條小商業街,兩邊都是商鋪,前麵有幾個喪屍遠遠看到他們,立即轉過身來,嗚嗚咽咽的開始包圍過來,耿永強四麵看了看,旁邊有條門市中間的小路,耿永強喊了一聲這邊,三個人便往小路跑過去,這條小路是繞著門市的一條拐角的小路,轉過去再往前再轉就能到隔壁的街上,三個人轉了一個拐角,往前再跑幾步,再轉第二個拐角的時候,耿永強一轉身突然眼前出來一個人影,“喪屍!”耿永強心裏一驚,立即急停住,同時一下子把槍舉了起來,這時那個人影突然發出一聲尖利的叫聲,然後一個女人的聲音:“不要開槍,我是活人!”耿永強被那個女人嚇得心髒狂跳不已,愣了一愣,反複看了幾次,女人很瘦,個子卻很高,臉部毫無血色,眼睛大睜著,眼中滿是驚恐的神色,穿著灰白色的工廠工人那種工作製服,身上看不到血跡。耿永強好一陣才反應過來她確實是個活人,不是喪屍,耿永強慢慢的把槍拿了下來,說:“對不起,沒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