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現實(2)(2 / 3)

值超過400億美元的疫苗和各種物資。而對這次表現極為糟糕的西方發達國家,我們發揚革命的人道主義精神,為了讓他們早日用上疫苗,阻斷病毒的傳播,特意安排優先把國內生產的價值超過300億美元的疫苗優先無償援助給他們,不因他們是腐敗的發達國家就歧視他們,而是體現了我國大國崛起的負責任的大國形象,和美國日本等國家在這次疫情中的糟糕表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掌聲雷動,六十秒鍾後停止)。。。”“。。。下麵,有請***、***、***、***等為香港同胞朗誦組體詩《後盾》。有請!(掌聲)。”然後古天河看到那幾個表演詩朗誦的大陸明星從另一邊走上台去,每一個人手裏都拿著一個夾稿子的夾子,分別穿著陸、海、空的將軍服裝。倪吉梁轉身朝他們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然後就隨著下麵觀眾的掌聲走了下來,一看到古天河他們四個,便走過來打了個招呼,然後導播在一邊對著耳機說道:“伴奏帶和備播帶準備好了麼?。。。好。”又轉身對正在補粉的倪吉梁和古天河他們說道:“下一個節目就是你們的,是真唱,你們都沒有問題吧?”

四個人都藥了搖頭,然後導播又說道:“唱完後,主持人上去,你、你、你(指小二、小三和常傑)謝幕後走下來,古天河你留在台上,然後和主持人互動問答,台詞都記好了麼?”

倪吉梁朝古天河笑了笑,對導播說道:“沒問題。”

導播又轉頭問古天河,古天河勉強笑了笑,說:“好了。”

“好。”導播說了一句,然後轉頭去安排別的工作去了。

這邊經紀人和公司的人忙著給小二、小三整理裝飾一大堆的長裙,一邊不停地說著:“小二,你今天上午練的時候嗓音狀態不錯,但也不要太猛了,壓著點。”正在擦粉的小二點了點頭,說,“哦。”經紀人又轉頭對小三說:“把耳機調好,別又聽不到伴奏跑調。挑好了麼?”小三不情願的皺了皺眉頭,說:“挑好了,親媽。”經紀人白了小三一眼,轉頭幫古天河整了整衣領,正了一下領結,又看了古天河一眼,說:“加油。”眼神頗為複雜。古天河笑了笑,點了點頭,情緒也很複雜。

這時候舞台上***聲音宏亮抑揚頓挫的說著:“。。。祖國人民的喝彩和加油!有了我們,你們心中緊緊銘記,縱做鬼,也風流!(激昂的音樂停了下來,下麵觀眾鼓掌)。”

然後四個人鞠躬謝幕,掌聲更加熱烈了,這邊導播立即對倪吉梁作了個上台的手勢,同時嘴上對著耳脈說著:“三、二、一,音樂。”然後大氣磅礴的音樂立即響起,倪吉梁上台後,說:“報告大家一個喜訊,剛才我在台下剛剛收到的消息,本次慈善晚會,到目前為止已經收到慈善捐款達到1億四千萬元!(台下鼓掌聲起,氣氛熱烈,掌聲漸漸落下,主持人繼續說話)在這次香港島的危機當中,我們有不少演藝圈人士也被困在了島上,但他們靠他們頑強的意誌,也靠及時的救援和各界的援助,成功活了下來,親眼見證了這個偉大時代的奇跡,下麵,讓我們有請在本次危機中在香港島上頑強生存下來的古天河先生(觀眾歡呼聲,掌聲),以及小二、小三,還有來自大陸的常傑,為大家合唱《東方之珠》。大家歡迎。(掌聲)”

導播在後台立即對古天河他們用手勢示意他們登台,古天河他們排成一排走了出去,掌聲更加熱烈起來,站在麥克風前後,倪主持走了下去,後麵背景液晶屏畫麵換成了維多利亞港的夜景,音樂響了起來。

歌順順利利的唱完了,中間有幾個音小三又跑掉了,但觀眾沒有察覺,音樂結束,觀眾又開始鼓掌,小二、小三和常傑朝觀眾謝了幕,往舞台下麵走去,倪吉梁立即走了上來,走到古天河身邊,微笑著用打趣的口吻說道:“古先生,您好像瘦了。”台下立即一陣笑聲。

這都是寫好的台詞,古天河按照劇本也故意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為了上鏡,減了點肥了。倪小姐,你好像也瘦了,比以前更漂亮。”

觀眾又是一陣笑聲,倪吉梁立即笑著有些誇張地說道:“是麼?多謝,多謝,我最愛聽這句了。”觀眾又是一陣笑聲,然後倪吉梁表情有些嚴肅起來了,說:“古先生,大家都知道您在整個香港島被封鎖期間,一直在島上,一定遭了很多罪吧?”

“是。”

“那你當時有沒有感到絕望?”

按照台詞,古天河應該說沒有,雖然艱苦,但有祖國和十四億人民作後盾,始終都充滿信心之類。但古天河停頓了一下,突然眼眶濕了,歎了口氣,沒有說話,倪吉梁發現古天河反應和劇本不符,搞不清楚他是為了製造氣氛故意加戲,還是什麼原因,愣了一下,又問道:“古先生,在那些日子裏,您一直都是充滿信心的對麼?”

古天河搖了搖頭,說:“大家都覺得我能在島上活下來,很了不起,是因為我信心堅定,因為我夠堅強,其實大家高估我了,我動搖過,絕望過,一切走過來,不像報紙、電視上宣傳的那麼簡單,那麼輕描淡寫。今天我能站在這裏,不是因為我有或者沒有信心,而是因為我運氣好。”

古天河話音一落,觀眾席上有一陣小小的騷動,倪吉梁也有些發懵,這和台詞對不上,但又覺得似乎還在可控範圍內,這時候倪吉梁帶的隱形耳機上有聲音傳來:“問下一個問題,給他暗示,讓他按劇本說話。”

倪吉梁立即有些尷尬的笑著說道:“古先生,您剛才說了這些話,和我們想象的不太一樣,說明您一定在島上遭了不少苦,對麼?那當您聽到救援就要來到的時候,您當時的心情是怎樣的?”

這個問題仍然在按照劇本的設定前進著,古天河猶豫了一下,想了想,說:“當島上的人知道救援就要來到的時候,我們還是很興奮的,我們很感激你們的救援。。。(古天河想說,可為什麼不早些來呢?但猶豫一下,沒有說出來)我想說的是。。。我們在今天能夠坐在這裏,除了(要感謝救援隊伍,但古天河猶豫了一下沒說這句)。。。我想說的是,我們還有些人不應該遺忘,就是那些死在島上的人,不論他們是被傳染病毒死掉的,還是在後來死於疫病,饑餓,或者人們之間的互相。。。(屠殺,古天河沒有說,這時候古天河已經滿眼是淚了),在這三十多天裏,我目睹了太多人間慘劇,好多人實在不該。。。我們是不是應該反思一下,到底問題出在哪裏?下次如何避免類似的悲劇再次發生?不要再(人吃人,沒有說出來)。。。不要再(傷害小孩子,沒有說出來)。。。對不起,好多話,我都不能說,不可以說,講話斷斷續續。。。”古天河抽了下鼻子,倪吉梁已經急了,說:“古先生可能是觸景生情,有感而發,讓我們謝謝古先生,謝謝他。”掌聲立即響了起來,古天河心中一陣煩悶,做了個手勢,說:“對不起,大家能不能再給我點時間,我還有幾句話要說。”

場上立即靜了下去,倪吉梁已經感到情況可能要失控,但也不能就赤裸裸的打斷古天河,愣在原地,沒有說話。底下觀眾也知道古天河說的這些並不是事先安排好的,人人都有一種揭短的發泄的快感,都安靜下來,等著看古天河要說什麼。

古天河沉默了一下,說:“我有些緊張,對不起。我想說的是,大家不要把我當成明星,在這三十多天,我隻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突然被卷入到危機當中去的一個普通人,先是要麵對那麼多可怕的變異的僵屍,然後很快我們就發現,除了僵屍外,可怕的還有我們自己,為了逃生,我們會舍棄自己的同伴,會犧牲無辜的路人,會對(小孩子下手,沒有說出來)。。。然後很快我們發現,可怕的不是僵屍,還有饑餓,我們吃光了所有的樹葉、樹皮、草籽,甚至所有的能找到的寵物,甚至(吃人,沒有說出來)。。。大家會為了一點點食物大打出手,互相(殘殺,又是話到嘴邊,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