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的深夜,某城市郊外的森林。
一個身著夾克衫的男人捂著斷掉的右臂在草叢中狂奔,背後不斷傳來轟隆隆的巨響,他低頭察看傷口,血肉模糊的傷口斷骨依稀可見,他的妖力已經透支到極限,連修複斷肢都難以辦到。
“給老子站住!”
一個巨大的“紅球”滾過來,沿途不斷碾斷樹木,發出喀嚓喀嚓的脆響,腳下的地麵傳來陣陣恐怖的戰栗。
男人咬咬牙,猛然轉身,將鮮血潑撒在地上,發動妖技。
“紅球”像炮彈一樣從林中射出,然而卻在男人麵前幾公分的地麵戛然停住,就好像撞上一堵無形的牆,被硬生生彈了出去。
“紅球”落地,緩緩舒展開來,那是一隻巨型犰狳,披覆厚甲的身體閃動著森冷的金屬光澤,他坐在地上,搖晃了一下三角腦袋。
“靠,又是那招,有本事堂堂正正地和老子交手!”
男人沒理會,轉身要跑,三柄飛刀從背後激射過來,他再次將鮮血潑撒半圈,飛刀鏗鏘一聲彈落到地上。
從林中現身的二號追擊者皺了皺眉,那是一個戴眼鏡的男人。
“紅狼,羅瞎子,你們退下!”
一個個頭挺拔的男子從容地踱出樹林,他有著一雙鷹隼般犀利的眼睛,兩眼如波斯貓一般,呈現出截然不同的兩種顏色,一隻是淺棕色,另一隻卻是淡藍色。他有一張如同少女般俊美的臉龐,一綹打蜷的頭發垂在額頭上,白皙的皮膚下隱約可見淺藍色的血管。男子穿一身黑色皮衣,身材消瘦,腰間佩著一把長刀,分開的衣襟處隱約露出一個奇特的紋身。
“江半盞,我絕對不會那把東西交給你的!”負傷男子咬牙切齒道。
名叫江半盞的男子伸出纖細的手指,在那類似結界的屏障上觸碰了一下,嘴角咧起一抹怪異的笑容。
“有趣的防禦技。”他的視線落向對手,“東西交不交給我,並非你所能選擇的,你的命運早已注定,在我的宏圖偉業中,你將是第一個祭品。”
“做你的春秋大夢吧!”負傷男子冷笑,他的妖技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稱得上絕對防禦,雖然他承認對手很強,但也不可能突破。
江半盞伸手拔刀,玉筍般的手指依次彎曲包裹住刀柄,格外莊重優雅,他身體微屈,眼神銳利,緩緩拔出長刀,刀刃與刀鞘摩擦,發出鏘啷啷的動靜。
“人類已經走到窮途末路,這個陳舊的世界期待著被改變,舊的必將作化泥土,泥土中醞釀著新生……”
尚未完全拔出的刀鋒閃爍著凜凜寒光,負傷男子突然有種極度不詳的預感,恐懼像電流般,瞬間爬滿後背。
“……對於你的犧牲,我想說一聲,謝謝!”
江半盞咧嘴一笑,揮刀橫斬,刀影如虹。
他的刀鋒竟然在半途中陡然消失無蹤,一股冰涼的觸感從男人的脖子疾掠而過,驚愕的手指撫摸喉嚨,一道血線漸漸清晰,他無聲無息地跪倒,腦袋緩緩錯開位置,緩緩地從脖子上滑落,掉落在地上,失去頭顱的身體發出一聲悶響,栽倒在地,隨即大股鮮血從腔子中噴湧而出,如同噴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