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客人陸陸續續地來到酒吧,都是些熟客,冉黎微笑著打招呼,一旁的小桌子上,盧令令正和歌丘眉飛色舞地說著話,冉黎豎起耳朵,支言片語飄過來。
“哇,你知道嗎?俄國人當時根本不知道什麼叫酒,煉金術士從歐洲帶過來一種‘生命之力’,也就是威士忌啦,貴族們居然用等重的黃金買來喝……”
這不是今天才跟他說的嗎,見盧令令添油加醋地在那裏現學現賣,歌丘安靜地聽他說話,她不禁想,這一動一靜兩個人,好像還蠻配般的。
此前她不止一次想過,歌丘到底會遇上一個什麼樣的人呢,她毫無爭議是C城最強的妖,統領著一支蒸蒸日上的幫派,同時又是狐仙特攻隊的首領。
溫婉的外表下,各方麵都是絕對的強者,如果說世上還有比歌丘更強的男人,大概要用顯微鏡才能找到吧。
誰會想到,令她傾心的居然是個喋喋不休、自由散漫、缺點一籮筐的小男孩,世事真是妙不可言,或許緣份真是天注定的。
這時歌丘咯咯地笑起來,朝冉黎這邊頻頻張望,冉黎一陣訝異,對盧令令說的話更加好奇,於是豎起耳朵偷聽,盧令令剛才的笑話講完了,又講了一個——
“有一天,黎姐被一群綁匪綁架,黎姐喊,救命啊!救命啊!老大說,脫下襪子,把她嘴給塞上!黎姐還在喊,救命啊!救命啊!老大說,脫下褲子,把她嘴給我堵上……等警察聞聲趕到的時候,看到一群赤身裸體的男人,老大說,警察叔叔,你聽我解釋,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們真的隻是單純的綁架……黎姐呢,還在那邊喊,警察叔叔,救命啊!”
歌丘忍不住笑了起來,兩人像背著冉黎做了什麼壞事似的,一邊笑一邊朝她這裏偷看。
冉黎木木然從架子上取下一個杯子,機械地擦拭著,臉上裝作若無其事,心情卻是沉痛而悲涼的,好吧,為了老大的幸福,忍了!
這時盧令令走了過來,“我和歌丘去吃飯。”
“去吧,反正現在也沒客人。”
“我沒有錢。”
“真直白!”
盧令令一臉理直氣壯,“你現在不是我老板嗎?找你預支點工資有什麼不對嗎?”
“對對,您千萬別往心裏去,您要多少呢?”
冉黎給了他一百塊錢,盧令令道了聲謝,望著兩人的背影,冉黎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不禁感慨年輕真好,可以這樣任性。
兩人並肩走在一起,他忍不住偷眼看歌丘,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蝙蝠衫,歌丘對白色似乎有著偏執的喜愛,下身穿著牛仔短褲和運動鞋,頭發紮成魚骨辮,這身裝束就像鄰家女孩般活潑可愛。
她身上總有一些精致的小細節,比如塗成白色的指甲(又是白色)、領口鈕扣上的小裝飾物、係住辮梢的蝴蝶結、自然清新的空氣劉海。
歌丘的身材算不上豐滿,她的年齡應該在十七歲,但卻呈現出一種沒發育的小女孩的單薄感覺,恰恰是這一點,一發入魂地擊中了盧令令的心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