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掉臉上的麵膜後,冉黎感覺皮膚很是清爽幹淨,給自己調一杯甘甜可口的蛋酒,美美地享用一番,正準備睡覺,突然想起盧令令,不知道這小子在外麵搞什麼幺蛾子。
她披上外套來到外麵,酒吧裏不時傳來“咚咚”的悶響,伴隨著一陣被壓抑住的很痛苦的呻吟聲,她朝酒吧裏麵一看,隻見盧令令正使勁將一根洋釘朝木板裏撳,從那齜牙咧嘴的痛苦掙紮表情看,這滋味一定不好受,畢竟十指連心。
他嚐試良久,那根釘子隻按進去一半,然而剩下的那一半想要撳進木板裏,所要付出的努力卻可能是數倍於前,他甩了甩手,用袖子擦拭一下額頭沁出的冷汗,換左手拇指繼續試。
居然這麼努力啊,冉黎不由得驚訝,另一方麵她也很想知道,這小子到底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盧令令一直苦練到三點鍾,手指尖的皮被磨掉又長出來,期間有兩次用力過猛把指骨按斷了,反反複複的自愈所積累下的細胞陣痛使得整根手指幾近麻痹。
越嚐試越沒有自信,之前明明自以為已經掌握了發力的訣竅,然而當發力訓練凝縮到一點上的時候,微小的失誤就被成倍地放大,無論怎麼試,那半截釘子就是按不進去。
他抓狂地搔了一陣頭皮,躺下來休息一會,好像隻過了幾秒,眼瞼感受到一陣強烈的刺激,睜眼一看,天已經亮了。
原來是疲勞過度,居然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現在已經是上午七點,好在酒吧裏麵的人都是夜貓子,不到八點不會起來,他睜眼一看,釘子上和木板上有很多血跡,指紋隱約可見,都是他自己留下的。
這一覺睡的,好像悟到了些什麼,他爬起來又試了幾下,那種感覺如同霧靄般飄忽迷離,伸手去抓的時候卻是兩手空空,結果又變成了蠻力硬上,突然手指一滑,釘子把一半指甲掀掉了,血立即湧了出來,疼得他趕緊放在嘴裏吸吮,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好啦,用得著這麼拚命麼?”冉黎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該不會是練了一晚上吧?”
“沒有,睡了一覺。”
“過來吃飯吧,補充點蛋白質也很必要。”
“哦。”
回屋之後,冉黎手腳麻利地弄出一頓早餐,烤麵包片、咖啡牛奶、煎雞蛋,香氣撲鼻,盧令令心神不寧地吃著,隻覺得味同嚼蠟。
吃完東西,冉黎把碗碟收拾一下,“困了就去床上睡一會,我上午要去進貨。”
“嗯。”
“別發瘋了,你那樣蠻幹是沒用的,休息也是很必要的。”
“我知道了。”
冉黎一走,盧令令立即跳起來,接著練習。
接連兩天,盧令令都是不分晝夜地練習,困了就趴一會,好幾次一邊搖酒一邊小雞啄米似地點頭,冉黎都快看不下去了。
晚上有歌丘在旁邊指導,但進步仍舊平平,有些訣竅就像女孩子的手一樣,任憑別人說一千道一萬,繪聲繪色,沒摸到就是沒摸到,必須靠自己去悟,哪怕是走彎路。
這天,歌丘來酒吧小坐的時候,冉黎打趣道,“這小子不瘋魔不成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