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小弟急匆匆撞門進來,正在吃晚餐的納蘭被嚇了一跳,望著濺到身上的牛排醬汁發起牢騷,“我說過多少次,進來要先敲門,一個個這麼沒教養,跟流氓有什麼分別!”
“啊,對不起。”小弟作勢要出去,重新“來”一遍,納蘭不耐煩地叫住他,“別鬧了,說吧,有什麼事?”
“秋幫找上門來了!”
“咣當”一聲,鑽進桌子下麵的那副肥胖身軀把杯盤碰翻了,伺候他進膳的十來名小弟連忙上前,“爵爺!”
納蘭的腦袋從桌子一角露出來,戰戰兢兢地問,“你說的可是真的?”
通報的小弟恨自己沒把話講清楚,“不不,爵爺你誤會了,狐狸在俱樂部大鬧了一場,現在兩邊正在僵持,看上去就要打起來了,這事兒爵爺您能不出麵嗎?”
“特攻隊也在?”雖然沒那麼害怕了,但納蘭的聲線依舊在發抖。
“不,就她們老大一個人。”
“我早說不該做這傷天害理的生意,罷了罷了,你們看著辦吧,我飯還沒吃完呢。”
大家用一種哄不願上學的小孩的語氣規勸起來,可是納蘭油鹽不進,死活不願從桌子下麵出來,最後有人說了句公道話,“爵爺,我們憑什麼要怕他們啊,咱們已經是C城第一大幫了!”
“對哦,說的也是!”
在眾人的攙扶下,納蘭從桌子下麵出來,拍拍身上的灰塵,“非得我出麵不可?”
通報的小弟答,“這種場麵,非得爵爺才能鎮得住。”
“哈哈!”納蘭爽朗一笑,“走,咱們會會狐狸去。”
俱樂部外的馬路上,歌丘交抱雙臂,傲然站在馬路中央,左手邊是囂火、令令,右手邊是冉黎、刹景,身後是黑壓壓的幫眾。
群龍無首的春幫眾心裏一陣犯怵,此前隻有歌丘一個人,他們還敢仗勢欺人,現在秋幫的豪傑已經大軍壓境,哪裏還敢造次。
“你們怎麼來這麼快的?”令令好奇地問。
“老大真是有辦法。”囂火歎息一聲,“今晚本來應該是例會,但是老大又不見了,所以大家就拚命地找,最後發現原來在這裏。”
這個“又”字說得牢騷十足。
這時,對麵的人群閃開一條縫,隻見納蘭在眾人的簇擁下威風凜凜地走出來,第一次看見納蘭真容,令令登時被那龐大的體量震驚到了,如果說“君子不重則不威”,納蘭定是世界上最威嚴的君子。
老大到場,眾人心中立即有了底氣,紛紛將目光投向納蘭,隻見納蘭左手搭右手,朝著歌丘一抱拳,臉上笑容可掬,“歌小姐,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納蘭,我來隻有一件事情,立即廢除掉這醜陋的俱樂部!”歌丘不客氣地開門見山道。
“嗬嗬。”納蘭冷笑起來,身後的人也一起大笑,好像歌丘講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他慢悠悠地說,“歌小姐,我做我的生意,礙著你什麼事了?”
“你做的這也能稱得上生意嗎?”歌丘皺起鼻子,麵孔猙獰。
“給需要幫助的人提供保護,這難道不叫生意?”納蘭張開雙手,動作表情像在演話劇似的做作,“倒是你們特攻隊,朗朗乾坤,目無法紀,公然殺人越貨,許你殺人放火,倒不許我保護弱者,天!這還有王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