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秋幫之後,納蘭回到俱樂部中,一屁股坐進沙發椅,疲憊地喘著粗氣,他伸手接過手下遞過來的醒腦香,猛嗅一下,才覺得精神好了些。
回想剛剛的一幕,除了後怕之外,更多的是後悔,自己居然就這樣輕易地答應對方的宣戰,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再難收回來,否則他真想將俱樂部這五個社會敗類用繩子綁起來,再往嘴裏塞個蘋果,送給歌丘算了。
“爵爺,莫不察求見。”手下小聲說。
“莫不察?讓他進來。”
莫不察帶著冷河和老三走進來,三人單膝跪地,“沒能攔住狐狸,是屬下的失職,莫不察前來領罪!”
“罷了,都起來吧!”納蘭格外寬大地揮揮手,“別說你了,我手下的堂主們也未必是狐狸的對手……”
意識到這種話是在長他人威風滅自己誌氣,納蘭連忙住嘴,咳了一聲,“莫不察,這事兒你怎麼看?”
“依愚見,爵爺大可不必害怕狐狸的公然挑釁,試想春幫地盤無數,人數是秋幫的三倍,且您手下的八大堂主個個驍勇善戰,強大如此,何懼之有!”
莫不察隻不過是把納蘭心裏的話掏出來,又還給他,可是納蘭卻被吹捧得眉開眼笑,一方麵是說中了心坎,另一方麵他就愛莫不察就文雅的用詞,不像手下那幫老粗。
“好好!”納蘭拊掌大笑,“狐狸要攻打俱樂部,雖說我們不懼,但獅子搏兔亦用全力,莫不察,你從現在開始,一刻不能鬆懈,務必保護好我們的貴客。”
“屬下遵命!”
納蘭正了正身子,向眾人說,“傳我命令,從現在起,春幫全體進入戰備狀態,自幫主以下所有人不得飲酒、賭博、下堂子,所有堂口以及俱樂部二十四小時戒嚴。”
響應他的是一片“遵命”的呼聲,納蘭心滿意足,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我諾大春幫,為什麼要怕一個又小又窮的幫派呢,突然覺得口渴,他朝一名手下說。
“哎喲,喉嚨快要冒煙了,去給我倒杯酒來。”
“爵爺,您剛才說不得飲酒……”
“喝完這杯才算數,快去,我要威士忌,記得加冰塊!”
……
接歌丘回去的車裏,令令正在嘰嘰喳喳地聊自己小時候日子苦唯一一次吃螃蟹的糗事,歌丘饒有興致地聽著,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冉黎不禁想,這兩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竟然這麼沒緊張感,五分鍾前,他們才向C城最大的幫派宣戰,距離這場大戰隻有三天時間。
“黎,我想吃螃蟹了。”歌丘說。
“哈?”冉黎的目光落在令令臉上,“分明是這小子煽動的吧。”
“走吧,今晚大家都辛苦了,去包個酒樓吃海鮮。”
“老大,我們……”
“我知道,我們剛剛和春幫宣戰,可是那又怎麼樣,從現在開始繃緊每根神經嗎?”歌丘笑了下,“不必這樣緊張啦,這一戰我們一定會贏,因為有我在,而且我現在很開心啊,一直以來憋在心裏的惡氣終於吐出來,所以今晚大家就好好放鬆一下吧。”
被歌丘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所感染,冉黎綻露笑容,“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