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冬幫這一架約在一座人跡罕至的廢舊工廠,妖戰不比混混街頭對砍,參戰雙方都有保密的自覺性,除非規模特別大,一般還是不要驚動除妖師的好。
盧令令這次還是帶老柴和二鬼去,索倫斯雖然戰力不俗,但一來沒配合過;二來老柴和二鬼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一對,他們長期以來養成了一種不用語言溝通的默契;三來他們上次用的那套萬金油戰術,對付一般的中等以上水準的同類完全不在話下。
當然他還有另一種選擇,自己、索倫斯、囂火三個一起上,不過這樣的戰鬥力搭配著實有點欺負人,不但要贏,還要贏得體麵,對此他很有信心。
晚上八點,老柴開著車,二鬼一臉凶相地在玩保衛蘿卜,盧令令托著腦袋發呆,老柴說,“大哥!”
“嗯?”
“完事之後,我們去吃海鮮吧。”
“吃毛海鮮,就會占便宜,別指望我請客啊。”
“我請!”老柴回頭道,“大哥你不是不知道吧,打完架回去是有獎金的!”
“納尼?上次我怎麼沒拿到?”
“上次大哥不是暈迷了嗎,而且當時你也不知道咱們是幹嘛的,所以就送了你一麵錦旗意思一下。”
“我擦!”
老柴一本正經地說,黑社會跟一般公司有什麼不同,黑社會砍完人馬上發錢,死傷有撫恤金,從不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公司呢,做完項目不可能馬上拿到錢,工傷也要走一套繁瑣的流程才能拿到保險金,還經常拖欠。
不止這一點,公司老板喜歡說一些假大空的話,比如“你們是來做事業的,不是為了錢”,虛偽透頂;黑社會就很簡單明了,“跟老子混,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
再往深層說,公司一般都沒有向心力,大家奔著錢來,說走就走,哪有什麼集體榮譽感;黑社會不一樣,大家都很拚,為老大赴湯蹈火兩肋插刀,社團就是家,家就是社團。
“呃,照你這樣說,混黑社會是世界上最好的工作了。”盧令令道。
“大哥,現在如果有個大公司聘請你去當個顧問、經理什麼的,你幹不幹?”
“不想去!”
“為什麼捏?”
“我喜歡秋幫呀!”
“瞧,這不就是了。”
“得了得了,油嘴滑舌。”盧令令笑罵,心想老柴說的還真有幾分道理。
他們提前到地方,四處偵察一下,發現有不少廢銅爛鐵,於是乎應地製宜,把二鬼的“聚沙成影”修改一下,先弄出十幾二十個鐵甲人再說。
雄壯的鐵甲部隊揮手而就,二鬼像檢閱士兵的長官一樣挨個敲打它們的鋼鐵之軀,對這個硬度頗為滿意,再不用擔心被對方一發妖吼震成豆腐渣了。
戰術不用再囉嗦,鐵甲部隊先上去試探敵情,老柴用“出將入相”把最麻煩的一個敵人脫戰,二鬼率領鐵甲部隊搞定一個,盧令令搞定一個,再回頭三人GANK掉脫戰的那一個。
三人毫無緊張感,這套打法,不管來的是何方神聖也照揍不誤。
殊不知,過份自信正是最大的輕敵。
這時,迷蒙的霧氣中走出三個人影,走在正中間的男人嘴裏叼著煙頭,他身材修長,頭發齊整地向腦後梳去,一身休閑西裝,皮鞋擦得鋥亮,兩手插在兜裏,一副漫不經心或者說吊兒郎當的神情;
左邊的個頭矮胖,眼細如縫,手腕上纏著一截鐵鏈,不知道是裝飾物還是武器;
右邊的年齡稍長,容貌清瘦,眼睛很大,麵帶微笑,蓄著一綹山羊胡,臉頰上有一道十字疤,很唬人,妖體質一般不會有疤痕,但如果成心想弄個疤出來裝B也是能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