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七點一直玩到天快亮。
安安一直在外麵看書,起初還擔心他們會吵架,後來悄悄推開門看看,發現相處得很融洽,到了十點多時已經在討論遊戲裏的背景。
“我覺得教會當年已經燒掉了舊亞楠,還是在新亞楠推廣血療,根本就是知道內情,卻故意把這裏的人當成試驗品。”
“哦,你這麼一說,還蠻有道理的!”
兩人聲音那麼吵,臥室裏也沒法去睡覺,安安於是就在沙發上變成一隻栗子色的小浣熊,團成一團睡覺,直到淩晨四點被兩人的吵架聲弄醒。
“你TM又害我!”
“你這麼菜,不叫你吸引BOSS誰去?”
“老子單殺機槍哥!”
“把人從房子上打下去也算戰績?”
安安露出十分無奈的笑,變回人型,穿上一件睡衣,走到臥室門前敲敲,“不要命地玩?你們明天到底要不要上班了?”
“幾點了?”楊明羽問。
“都快五點了,天都要亮了。”
“不是吧!”他趕緊爬起來,“我得回去了,大哥待會要開晨會。”
“你們冬幫還搞這一套?保險公司啊?”令令吐槽。
“你以為都像你們,一盤散沙!”
“切!”令令豎起兩根手指,“兩次,兩次約架都是我們贏,還好意思說自己武力製霸?”
“那是運氣!”
楊明羽麻溜地穿上外套,想跟令令打聲招呼,突然又想起來是仇家來著,便作罷了。
安安把他送到門口,“你以後別來了,都已經分手了,你還來,不清不楚的!”
“分手的事情,我從來就沒同意過。”
安安正待開口,楊明羽突然伸出一隻胳膊,忽遭壁咚的她瞪大眼睛,楊明羽瞪著紅通通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說,“我現在是大哥手下的得力幹將,你放心好了,很快我就會當上堂主,讓你過上好日子!”
“都說了,你不要來了……”安安很沒底氣地說。
“我晚上還來看你!”
說完,風風火火地走了,安安氣得跺腳,“你耳朵聾啊,叫你別來了!”
楊明羽開著車趕回幫派,天已經亮了,兩名小弟在門口等著,“大哥,晨會要開始了。”
“走吧!”
自從項獵城回國以來,項天齒裏裏外外的事情都交給他,嘴上說是曆練,實際上是想培養他擔任下一屆幫主,少幫主跟秋幫叫板的兩件事情項天齒知道之後,當著眾人的麵象征性地訓斥過兒子一頓,說秋幫不是塊好啃的骨頭,可是眉目之間又有幾分我兒子真棒的得色。
大家心知肚明,從三年前歌丘手刃虎爺奪取王座以來,項天齒就打心眼裏看不起秋幫,賭場的事情更是令他惱火不已,春、秋大戰隻不過是一場取巧的偷襲,他認為比武力,沒人有資格和冬幫比肩。
冬幫也不全是無腦的武力派,也有一小部分明眼人,知道再任由少幫主這樣胡作非為下去,他們遲早要和秋幫爆發一場大戰,但他們隻是心裏想想,在這種剛強尚武的風氣中,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冬幫下設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七個堂口,項獵城回來之後,又從這七個堂口裏抽調得力小弟組成了北極堂,由少幫主坐鎮,權利僅次於老大。
每月逢單日,項獵城會召開一次晨會,他這樣搞,底下小弟一肚子怨言,早晨六點就得爬起來聽訓,可是誰叫人家的老爸是幫主,隻好忍氣吞聲了。
楊明羽趕到聚義廳的時候,項獵城手杵東洋刀,威風八麵地坐在狼皮椅子上,幹將莫邪侍立左右,低下的小弟負手而立,站成兩排,每個人有規定好的位置,誰來了誰沒來一目了然。
項獵城低頭看表,已經是六點了,有兩個小弟沒來,他冷笑,“我的晨會也敢遲到,把門關上,沒來的人,通知他們自己去五哥那裏領罰!”
“諸位!”項獵城大步走下狼皮褥子,皮靴鏗鏘地踏在花崗岩台階上,腰間的東洋刀隨著步伐的節奏拍打著腿側,“眼下正值我們冬幫複興之時,各位的努力我項某看在眼裏,記在心上,待我登上寶座之日,一定不會辜負諸位,望諸位勤勉努力,冬幫必將登上黑道王座!”
“我們一定萬死不辭,報效少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