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超猝不及防地被衝擊波命中,被震飛開去,此前他薅起令令頭發的時候兩人不覺間交換了位置,所以孟超的身後便是那扇窗戶,他的後背重重撞在上麵,把玻璃撞得嘩嘩作響。
楊明羽說的沒錯,這棟大樓並不是不可摧毀的,於是令令將手中的斷刀狂敲不止,一道又一道衝擊波飛向孟超,竟然把他打得貼在玻璃上,身後的玻璃也開始冰裂。
“那小子想逃出去!”小弟之中有人察覺了令令的意圖。
“老四,快給大樓加固!”
“不行,加固要先取消,那樣……”老四為難地說。
大家想到了一個更簡單的辦法,“砍死他!”
“對!”
眾人呼啦啦衝過去,令令正全身心對付孟超,根本無暇顧及背後,楊明羽暗暗咬牙,決定幫他一把,於是召喚出一條大毛腿,在衝在最前麵的人腳下絆了一下。
那家夥立即滾倒在地,通道本就狹窄,後麵的人摔作一團,紛紛責備起來,“你怎麼搞的!”
“我也不曉得被什麼絆了一下。”
兄弟,快逃出去吧,否則我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楊明羽暗想。
那道玻璃已經大麵積裂開,令令一看時機成熟,狠狠一敲斷刀,然後加速狂奔,衝擊波呼嘯著飛出去,隱隱能看見空氣的扭曲變形,他幾乎是追趕在這道衝擊波後麵。
孟超挨了衝擊波重重一擊,眼前一花,隻見令令一躍而起,兩腳蹬向他的胸口,隻聽見喀嚓一聲,玻璃嘩啦啦爆裂,清涼的夜風吹撫在臉上。
“Freedome!”
令令激動得幾乎要大喊出來,朝一輛公交車的頂部跳去,然而就在這時,兩根槍骨從後麵纏住了令令的腳踝,抬頭一看,隻見孟超那張凶神惡煞的臉。
“休想!”
兩人一拉一拽,重重摔在馬路上,路上的汽車避之不及。
令令摔得髒腑俱裂,剛一睜眼,一隻沙包大的拳頭照準他的臉砸下來,鼻梁當即被打斷,血流如注。
孟超騎在他身上,左一拳右一拳地招呼在令令的臉上,轉眼間把他打得不成人形,他要發泄胸中惡氣,路上行人見狀,紛紛驚叫著散開。
令令漸漸被打得意識模糊,身體的感覺也變得很遙遠,他悲戚地想,真的要在這裏死掉了嗎?
好不甘心!
好不甘心啊!
孟超打累了,站起來呸了一口唾沫,準備用槍骨結果掉令令,卻突然發現周圍圍著一圈人類,不禁感到心煩氣躁,衝他們大吼。
“給老子滾開!”
這時小弟從酒店裏跑出來,一個人憂心忡忡地提醒他,“孟大哥,少幫主交代過,別把事情鬧大的。”
不能就地結果令令,孟超十分煩躁,作了個手勢,“帶回酒店裏收拾。”
於是幾人上前把令令攙扶起來,並對圍觀群眾作驅趕狀,“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喝醉啊?”
楊明羽痛心疾首地看著令令受這幫人擺布,他已經失去意識,一旦被帶回酒店,等著他必將是死路一條。
他緊握拳頭顫抖著,心中那愧疚與同情的齒輪在漫長的轉動後終於咬合在一起,化作決心——
我必須救他!
“喂,我來扶他吧,至少讓我送他一程。”
楊明羽走上前,和顏悅色地對攙扶令令的兩名小弟說,兩人麵麵相覷,按理說楊明羽的輩份高出他們兩級,不能違抗,可之前少幫主交代過,今晚晚上一切聽孟超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