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可休!
令令伸手向箭囊摸去,最後一枝箭已經射出去了,那妖怪一樣的男人幾乎沒受什麼傷,自己的妖力卻透支得差不多了,再變身已經是不可能了。
令令被一路追趕著,那巨大的心魔像推土機一樣連續撞穿了三座大廳,再逃下去恐怕就要遇上敵人了。
他躲在一根立柱後麵思考,怎麼辦怎麼辦,這樣下去真的會死!
“咻——”
身後傳來一陣呼嘯,令令本能地滾到一旁,一根觸須橫掃過來,他剛剛藏身的立柱瞬間被掃成橫天飛舞的牙簽,令令狼狽地跌坐在地上,仰望高高在上的月漫城。
“小子,打算躲到什麼時候?”
“大哥,別殺我,我是陽,你是陰,你殺了我也吃不了啊。”
“嗬嗬!”月漫城發出一陣冷笑,“作為一隻十階小妖,能跟老子周旋到這種地步,已經很值得稱讚了,報上你的名字!”
“盧……盧令令。”
“好,你可以去死了,我會記住這個名字的!”
說罷,心魔的身體中噴射出幾根觸須,如同橫流的黑漿一樣,將令令的上下左右,所有退路完全封鎖,粘膩的觸須卷住令令的身體,一股強大的拉力將他拽了過去,心魔怪異的身體上咧開一條嘴,鋒利的犬牙之間粘著惡心的粘液,噴出一陣陣令人窒息的氣味。
“啊!!!”
令令發出一陣高亢的尖叫,作為遺言來說未免太顯單薄,就在這時,隻聽見“錚”的一聲,聲如濺玉,心魔的前半段突然炸裂開來,噴射的黑漿濺得到處都是,留下一個誇張的圓形缺口。
“什麼人,給我出來!”月漫城吼道。
一串悠揚的琵琶聲,隻見半空中一個穿著紫色旗袍的女子飄飄而下,下落速度慢得如同在水中一般,她懷中抱著一支琵琶,輕舒玉筍,款弄冰弦,儀態端莊。
月漫城的雙眼瞪得溜圓,他立即將心魔收進自己的胸膛,赤條條跪伏在地上,身體一個勁哆嗦。
咦?令令被這奇怪的展開嚇了一跳,來者莫非是什麼世外高人?
從他的視角隻能看見那女人的背影,她看上去不到一米五的個頭,身材纖細玲瓏,如同少女一般,懷中那把琵琶都有她身高的一半。
也不知道是背影殺手,還是貨真價實的美女,令令流著哈喇子想。
“師……師父!”月漫城用發顫的聲音喊道。
“我當初把你逐出師門,為什麼反倒在這裏助紂為虐。”女人的聲音比她的琴聲更加動人。
“我馬上就走,永遠脫離冬幫,絕不在C城出現。徒兒知道錯了,隻求師父網開一麵,念在昔日情誼,饒徒兒則個,徒兒一定謙心改過!”
這兩人原來是師徒啊……
這女人看上去蠻厲害的,隻是不知道是敵是友,不過聽他們的對話,至少不會是敵吧。
“月漫城,你改不了了!”
極其平靜的一句話,卻讓月漫城嚇得跪伏在地,抖如篩糠。
令令心中納罕,這女人有多利害?能把他嚇成這死樣?
妖的實力從十階到一階,十階大概隻能跟普通人打個平手,每進一階,實力便翻一番,要是這樣粗暴地計算,一階就相當於五百個凡人的力量。
如此說來,像歌丘這樣的,五百個凡人就能和她打個平手?
開玩笑!才沒那種事!五千個裝備精良的凡人車輪大戰,都未必有戲。
一階是個上不封頂的劃分,就好像門檻後麵藏著一座通天的山,一階裏麵實力強悍的不計其數,有的也許達到了五萬、十萬個凡人的力量。
可是,令令不以為然地想,一階撐死不過是超快恢複、妖技運用到爐石純青、精通各門武藝罷了,月漫城的各項指標已經算是拔尖了,就好像三門考試都拿到九十五分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