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預報說的雪並沒有在聖誕節這一天降臨C城。
商場前的聖誕樹被裝點得五光十色,街上時不時能聽見《聖誕頌》的電子音,年輕的男女們說著笑著走在街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紅光。
街角一家不起眼的小酒吧裏,囂火和令令並排坐著,從不沾酒的囂火獨自幹掉幾乎兩瓶威士忌,作為兄弟,令令隻好替他分擔一點,臉上已經微有些醉意。
“結果,她還是放了你鴿子。”令令說。
“是啊!”
囂火手裏捏著一張字條,上寫“笨蛋囂火,這次也讓你嚐嚐被放鴿子的滋味”,字跡娟秀玲瓏,透著一種玩世不恭的小調皮,正是這張字條使他渡過了一個鬱悶的聖誕節。
“咦,你怎麼猜到‘中午十二點’是天心閣的?”令令好奇地問。
“這麼簡單還想不明白?再來一瓶酒!”
“喂喂,已經第三瓶了。”
“那又怎麼樣?”
大戰之後,秋幫經曆了一係列變動,任馳大叔所統領的烈鬃堂被整編為振威堂,由索倫斯擔任堂主,因為他在此次大戰中表現不俗,一時間成為眾小弟的勵誌楷模。
但也有人心裏酸酸的,比如老柴和二鬼,原本平起平坐的家夥一下子高升了,心裏怎麼能好受,令令給他們放了假,讓他們散心去了。
原本狡玉是想把這個位置給令令,連名字都想好了,叫白萌堂,不少堂主也覺得令令獨當一麵,可堪重任。不過本人對此實在沒有想法,一聽說當上堂主要管這個管那個,馬上就頭大如鬥,便向狡玉隆重推薦了索倫斯。
狡玉現在已經是代理幫主,歌丘宣布要離開的消息在幫內引起巨大震動,不少人表示秋幫不可一日無老大,但是歌丘去意已決,攔也攔不住。
這一走,短則一年,長則三年,她想潛力修煉一段時間,等自己變得更強再回來。
要走的不止她一個,令令也要跟她一起,他覺得自己太弱小了,當然更大的理由是想和媽媽相處一段時間,所以未來一兩年裏,他、歌丘、羽喉會在一起,想一想這關係還真是微妙。
狡玉榮任代理幫主,夏螢螢第一個趕來道喜,禮物是市中心的一整棟商業樓,真是大手筆,這陣子夏幫好像一直在悶聲發大財。
項獵城已經以故意殺人罪被帶回N城總部接受審判了,父子二人分別的時候涕淚沾襟,觀者無不為之動容。
但有件事令令令十分不解,無罪釋放的楊明羽居然又回了冬幫,他的原話是,“男人,就該哪裏跌倒哪裏爬起來!”本想留他在秋幫幹事的狡玉火冒三丈,放出話來,以後秋幫的人見到這混蛋,見一次打一次!
此前令令和楊明羽還有安安見了一麵,他們合好如初了,令令終於知道啥叫“如膠似漆”,聽著那一句句甜得倒牙的“老婆~”、“老公~”,直教人骨頭裏都發麻,估計有一陣子不會去打擾他們了。
手機裏剛剛還收到了楊明羽的祝福短信,“聖誕快樂啊兄弟!明天我們出來喝酒,要是我腰不疼的話(賤笑),不說了,我去忙了!”
“秀恩愛,分得快!”
令令對著手機惡狠狠地說。
“嘀”一聲,一條信息發到手機裏,是一段視頻訊息,畫麵裏是歌丘笑容可掬的臉,“令令,過來找我吧,我不說我在哪,隻等你一個小時哦~”說完調皮地擠了擠眼。
令令戳戳囂火,“幫我瞅瞅,這是哪?”
囂火端著酒杯瞄了一眼,“天空之城。”
“新蓋的那座大樓?謝啦……”拍拍囂火的肩膀,“我走了,你在這裏慢慢喝。”
走到門口,心血來潮地對滿屋子喝悶酒的男人喊了一句,“單身狗們,聖誕快樂,我去約會嘍!”
酒吧裏的怨氣指數一下子翻了幾個翻,幾個壯漢來到囂火身邊,語氣十分不友善地問,“剛剛那是你朋友?”
“不是的,是個神經病,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哦,這樣啊,兄弟,請你喝一杯。”
“請什麼請?全酒吧的人,酒錢算我的,敞開喝吧!”
大家歡呼一聲,像是暫時忘記了孤單與寂寞。
天空之城,C城新蓋的一座大樓,號稱要成為世界第一高樓,就在不久前順利封頂,高入雲霄的樓頂飄著大幅紅字——“封頂大吉”。
這棟高樓底層的商業樓已經投入使用,據說今晚會有一場盛大華麗的燈光秀,吸引來不少情侶駐足圍觀,整條街都是各種花式秀恩愛。
令令喜滋滋地穿行在人群中,看見一個賣玫瑰的小女孩正在向路過的情侶兜售玫瑰,路人不作理睬,天寒地凍,看著十分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