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莫”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是啊,他為什麼剛才就不說呢?說了,元宵就會聽他的話麼,就會選他麼,就不會跟著烈祁涼去洞房花燭麼……
不,不會,直覺告訴他,元宵她不會聽他的,因為她對親人遠遠比對自己來得重要,有這麼多的人喜歡她,情人可以再找,不讓親人失望傷心才是更重要的吧,看起來,元宵的心,比想象中的硬呢。
“書雲伯父,女神伯母,請給我哥哥一個機會,一個和元宵在一起的機會。”
莫站到“莫”前麵,對著書雲和自然女神深深一鞠躬。
“哥哥?‘莫’不是弟弟麼?”
眾人瞪大了眼睛,知情的,不知情的,都盯著莫和“莫”,等著莫的解釋。
“其實,都是我的母親雲姬做了手腳,其實我們都知道,我們和元宵烈祁涼一樣,是出生在千年前的人,隻是利用了不同的方法延續到了現在才開始長大,沫比我先出生,其實他才是真正的莫家傳人,我是第二個,詛咒之子,說起來,沫的娘親,李姬,也算得上是中了我的詛咒才死的,即便那隻是無意識的,她離我太近了,而弟弟,因為血緣關係,也遭了大難,顛沛流離……隻要我死了,沫就能解脫了……所以……請不要把詛咒的罪名,把那些還未發生的事情強加到沫身上,莫家,也有這個實力娶元宵……畢竟,家父也是書雲伯父的好友不是麼?”
莫直直看著書雲,一點退縮的意願都沒有,看得書雲眼神閃爍,退了下來。
“莫,你……”
“別說,沫,就當我這個做弟弟的把一直占著你的東西還給你就好了……”
莫伸手捂住“莫”的嘴,道。
“你……你混蛋……”
“莫”狠狠掙開莫的手,瞪著莫,眼中水汪汪的。
“說什麼死不死的,難道你就這點腦子,一定……一定要死麼?難道不能有其他方法解除你的詛咒之子的身份麼?難道你就不知道……我就隻有你一個親人了麼?”
“莫”狠狠數落著莫,眼淚湧出眼眶,他不會遮掩,他比莫誠實,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什麼委屈,什麼無奈,在失去元宵的同時又要失去唯一一個親人,“莫”做不到理所當然,若無其事。
說什麼還不還的,都是假的,即便他曾經對他不好過,有過猜忌和敵意,但在現在,莫說出死亡解脫的那一刻,什麼都不重要了,狠狠地,抱住莫,身體的溫度不是冷的,你也是暖的不是麼,就算是詛咒之子,隻要是親人,隻要是活著,那就有親情和暖意,他舍不得放下這份親情,其實他可以什麼都不說出來,一直隱瞞下去的,其實他可以把一些知情人幹掉,就像以前用影子殺死敵方一樣……這樣等待死亡的軟弱,才算不上他哥哥呢,一點都不華麗。
“伯母,你曾經說過會給我一個機會,伯父,你是我父親的好友,相信你不會逼著元宵和我們分開,烈……伯父,元宵,就是我娘子,曾經也和我一起拜堂成親過,也是我的妻子,穿著大紅嫁衣的妻子……即便我們沒有夫妻之實,那還是夫妻……這次元宵選擇牽著烈祁涼的手,是為了救你,不是為了愛上了烈祁涼……所以,我不會放棄,也請你不要教唆烈祁涼改變元宵的想法……唆使她離開我……好麼?給我一個牽起元宵手的機會……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是每個有情人的夢想……我們雖然是修煉者,我也想和元宵一起生活,祥和的生活……”
“莫”淚流滿麵,說得一幹人等愧疚萬分,更是說得旁觀者們連連點頭,差點就要扯著那三個人的衣襟用力搖晃,加入求情者的隊列。
“如果你不介意元宵已經和烈祁涼……”
烈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凝實起來,知道一切已成定局,他贏了這場賭注,俊彥輸了,烈祁涼,他的兒子,得到了元宵,隻是,眼前這個“莫”,曾經相處過一段時間,他知道他身體逐漸凝實的代價麼?一個不再完璧的元宵,他還要?他的心裏真的不會介意?就算他不介意,他兒子烈祁涼會介意麼,自己的老婆被別人惦記著,是個男人都會覺得不舒服吧,另外,元宵的想法是什麼,她能若無其事地回到“莫”身邊麼?還是說,想左擁右抱,會不會有什麼漏洞,讓賭注的詛咒再度複蘇……都是很嚴重的問題。
烈剛剛說了半句,就說不下去了,這些,在場的人都想到了,“莫”的臉色變了變,其他幾個對元宵有好感的男子臉色也難看了幾分。
“‘莫’,你的意思呢?”
烈還是問了出來。
“我的意思……”
“莫”有些茫然地望著烈,烈的存在,就是元宵對他最大的背叛,這樣的元宵,他要麼?元宵回來,他心裏沒有疙瘩麼?會不會演變成心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