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珮珂見狀,趕忙起身,蓮步輕移,走在前麵。她的步伐看似輕盈緩慢,實則心中焦急萬分,她必須要在蘇婉君落水之前趕到河邊,不然史謙文不在場,還怎麼上演那出英雄救美的戲碼呢?她一邊走,一邊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蘇珮珂和史謙文還未走到河邊,一陣嘈雜聲便隱隱傳來,那聲音如同洶湧的潮水,打破了春日宴原本的和諧氛圍。蘇珮珂心中一緊,她知道,大概是蘇婉君落水了,一切正按照前世的軌跡發展著。她不敢有絲毫耽擱,趕緊加快腳步,朝著河邊疾奔而去。她的裙擺隨風飄動,仿佛是一隻急切的飛鳥,向著目的地飛馳。
當她趕到河邊時,隻見蘇婉君正在水裏拚命地撲騰著。她的粉色春裝早已被水浸濕,緊緊地貼在身上,狼狽不堪。她的頭發也散亂開來,在水中如同水草一般飄蕩。她的手中緊緊攥著一塊手帕,那手帕像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隨著她的掙紮在水麵上起伏。
蘇珮珂心中冷笑,這蘇婉君,還真是自不量力,以為憑著和明華縣主相似的裝扮就能出盡風頭,卻不知已經觸怒了縣主。不過,現在可沒工夫看她笑話,得趕緊讓史謙文下水救人,不然要是侍衛趕來把人救了,可就全亂套了。
蘇珮珂急忙轉身,看向身旁的史謙文,眼中瞬間流落出乞求之意,那眼神楚楚可憐,仿佛一隻受傷的小鹿。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急切地說道:“公子,可否幫忙將她救上來?她是我的妹妹啊。求求公子了,再晚可就來不及了。”她的眼神中滿是擔憂和無助,讓人看了心生憐憫。
史謙文看著蘇珮珂那副模樣,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了。他連連點頭,毫不猶豫地說道:“好,你且放心,我馬上下去救人。”說罷,他沒有絲毫猶豫,一個猛子就紮進了水裏。“噗通”一聲,水花濺起,在陽光下形成一道美麗的弧線。
蘇珮珂看著史謙文跳入水中,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她深知這河水冰冷刺骨,要是自己不小心也掉下去,可就麻煩了。想到這裏,她趕緊往後退了幾步,遠離河岸。她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水中的動靜,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有對計劃順利進行的欣慰,也有對蘇婉君的冷漠。
沒過多久,就見史謙文摟著蘇婉君朝著岸邊遊來。上岸後,蘇婉君早已沒了剛才的趾高氣揚,她渾身濕透,瑟瑟發抖,狼狽至極。而史謙文,就如前世一樣,毫不猶豫地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來,輕輕地罩在蘇婉君身上,遮住了她那若隱若現的玲瓏身段。他的動作輕柔而紳士,仿佛蘇婉君是一件珍貴的瓷器,需要他細心嗬護。周圍的人都圍了過來,看著這一幕,竊竊私語。蘇珮珂站在人群之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蘇婉君哭得梨花帶雨,那晶瑩的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從她泛紅的眼眶中滾落,劃過她那還帶著水漬的臉頰。她緊緊抓住史謙文給她披上的外衣,身體因恐懼和寒冷而微微顫抖,仿佛一隻受驚的小兔子。此時,蘇珮珂知道,是時候該自己出場了。
她匆忙地撥開人群,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一邊跑向蘇婉君,一邊大聲說道:“妹妹,你怎麼在這裏?這是發生什麼事了?你有沒有受傷啊?”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中滿是擔憂,仿佛對眼前的一切毫不知情。
旁人或許不認識蘇婉君,可對於蘇珮珂這個有著“草包”名聲的小姐,卻是無人不知。一時間,人群中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這不是蘇珮珂嗎?這個是她妹妹?那不就是庶出嗎?”一位身著鵝黃色衣裙的小姐皺著眉頭,滿臉疑惑地說道。
“是啊,明華縣主向來最瞧不上庶出的,怎麼會讓她也混進來了?這可真是奇怪。”旁邊一位手持折扇的公子附和道。
“你瞧瞧這蘇婉君和蘇珮珂這身裝扮就知道了,哪有庶女打扮得比嫡女還華麗的。這不是故意來搶風頭嗎?”一位身著淡紫色羅裙的夫人撇了撇嘴,眼中滿是不屑。
“說不定是那蘇大人寵妾滅妻呢。這在咱們京城,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可不是嘛,聽說她們蘇府就是那姨娘管家呢。這庶女怕是要騎到嫡女頭上了。”
這些竊竊私語就像一陣風,迅速在人群中蔓延開來,不一會兒,便驚動了不遠處的明華縣主。明華縣主微微皺眉,帶著身邊的丫鬟緩緩走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悅,顯然是對這突如其來的混亂場麵感到不滿。
明華縣主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來,她身姿挺拔,儀態萬千,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站定後,她微微揚起下巴,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蘇婉君,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隨後語氣冷淡地問了一句:“這是怎麼回事?”
蘇珮珂見狀,趕忙上前一步,屈膝行禮後,恭敬地回答道:“回縣主的話,這女子是我的庶妹。今日家父吩咐我帶她一同前來,原意是讓她當做我的侍女,也好跟著我見見世麵。隻是這妹妹平日裏都是姨娘在管教,到底是沒學過什麼規矩。她許是看到這河邊熱鬧非凡,一時貪玩,沒經得住誘惑就跑了過來,卻不想竟不小心掉進了河裏。多虧了這位伯爵府的二公子出手相救,這才保住了性命。都是我疏忽,沒看好妹妹,還請縣主恕罪。”蘇珮珂的聲音不卑不亢,每一個字都說得清晰明了,言辭懇切又得體,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