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一點,時巍摘下耳麥,走出直播室,導播推上音樂,那首懷舊的YestodyOncemore,伴著熟悉的旋律,時巍踏著輕快的腳步走向停車場,那輛銀色POLO拐了個彎,駛向仍然霓虹閃爍的城市街道,直奔機場。而此時的飛機場,一架飛機正緩緩降落。
一個身著白色風衣,清臒秀氣的男人提著兩個行李箱,風塵仆仆地走出來,見了她,微微一笑:“巍巍,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
時巍不答,上去給他一個擁抱,“任偉,你還好嗎?”
任偉無語,時巍接過他手中的行李,帶他上了車。
城市的午夜有些清冷,任偉望著車外,窗外流瀉的燈光在車窗上打一抹抹的光影,映著他的臉也忽明忽暗,唇角在笑,眼神卻依然清冷。
“這次回來,還走嗎?”時巍輕聲問道,有些期待。
任偉點點頭,“我隻是路過,明天還要飛廣州。”
“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在飛機上吃過了,隻想早點回家。”
“好吧。”汽車緩緩駛入一個小區,時巍看著他上樓,樓上的燈亮了,她調頭往回走,初春的夜,還是清冷,車裏依然有音樂流淌,卻隻能徒增傷感,總有一種感覺會比夜風還寒冷,總有一種回憶會讓人淚流滿麵。觸手,是冰涼的淚。
任偉在樓上目送時巍的車子離開,回頭看看已經蒙塵的屋子,笑容慢慢苦澀。他期盼的,是那個如空氣般消失不見的女人。這次這麼衝動的要回來看一眼,心裏總抱著些渺茫的希望,也許她正在這裏等他回家,像過去那樣,撲到他懷裏嚷嚷著我餓了,等你吃飯呢。她在的時候,像藤蔓一樣,纏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他曾經她那麼密不透風的依戀和愛戀裏痛並快樂著。可是自己掙紮著不得解脫的時候,她卻走得那麼幹脆利落,沒有了她的牽絆,是那麼自由,可是心底的荒涼呢?要如何才能擺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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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此時已經在森林賓館中熟睡,跑了一天了,身體的乏累卻給了她一夜的好眠,睡夢中,他一臉稚氣地笑著跑過來,握緊了小拳頭,大言不慚地對她說:“放心,有我在,誰也不敢欺負你!”
“就你那小嫩胳膊,還想保護我呢?”她譏誚地笑著醒來,床前灑滿了陽光,夢中的一切記憶猶新,如剛剛發生過一般。
“天啊,那麼浪漫的時候,我怎麼冒出那麼句話?”她小小地嘲笑了自己一下,起床梳洗。
“小雪姐,你怎麼才起床?大家都去爬山了!”靈靈從隔壁房間裏跑過來嚷嚷著:“快走,大家都在等你呢!”
“我們不吃早飯了嗎?”小雪邊跟著她跑邊問。
“姐姐呀,我們早吃完了,剛才清點人數的時候我才發現你不在。”靈靈也邊跑邊說。
“爬......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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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裏的景色很一般,除了那幾個人工的小橋,就隻有這座山了,小雪穿著拖鞋(剛才跑得太急,都沒有時間換鞋),跟在隊伍的後麵,一邊走一邊看著。
身邊的男導遊見她穿著這鞋,一臉的不敢相信,“MM你太強了!穿著拖鞋來爬山,是挑戰你的極限還是挑戰我的極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