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卓陽提著長槍,身先士卒的從山腰之上衝殺而來,與張彪一起,圍剿西寨門劉挺軍。
大峽穀裏,已是如同火海刀山,喊殺聲震天。
杜善、劉挺的兩支人馬,早已是惶恐不安先在氣勢上輸了一著,現在又被夾擊,黑夜之中視線又不明朗,也不知道敵軍有多少人,隻想著突圍逃命,全然無心戀戰。
張彪騎著馬,本來身形就異常高大的他,在黑夜中看來,更像是魔神下凡一般。沉沉的巨吼,嚇得劉挺等人心驚膽裂。劉卓陽和張彪領著騎兵,從西、北兩側漸漸形成了合圍。劉挺帶著人苦苦衝突了許久,卻也無法衝殺出來。一來自己人本來就很混亂,堵在前麵無法移動;二來張彪挺著一柄馬刀,帶著一隊騎兵已然將西麵大路死死封住,一人當關萬夫莫開。但凡衝殺到了這裏的騎兵,不是被砍成肉醬,就是被張彪的那一柄馬刀砍得魂飛天外,連人帶馬開膛破肚。劉卓陽一眼覷了個清楚,與張彪彙合到了一起。
劉挺眼見著自己身邊的人被越殺越少,土匪的包圍圈也越來越小,心中一直叫苦,知道事情大大的不妙了。心中靈機一動,翻身下了馬來丟了明光甲的紅纓頭盔,戴上了一個小卒鐵灰頭盔,往地上一趴,索性裝死。稍過了沒一會兒,身邊傳來一聲慘叫,有個人撲到了自己身邊,迎著他的臉就吐了一口濃血,瞪著死魚一般的眼睛,正好瞅著自己。
劉挺心驚膽顫叫苦不迭,隻得死死忍住沒有動彈,心中暗想道:也罷、也罷,這樣看起來更逼真了……
張彪就像是充電了的機器,越殺越興奮,那一杆馬刀,也不知道砍掉了多少顆人頭了,上麵滿是殘碎的盔甲末屑和紅纓絲,被許多的濃血腦漿混在一起,亂七八糟的糊了一層。那匹馬也不知道是什麼天生神駒,居然載著他左右衝殺不知疲倦。這時,他突然一提馬韁,那馬長嘶一聲朝前騰空跳起,結實的馬肩將一人淩空撞飛。張彪手中那柄大馬刀,也騰空舞了一個大圈,一陣乒乒乓乓的巨響和慘叫同時響起,身邊那一圈敵軍頓時全沒了人影,留下幾匹受驚了的戰馬驚慌的四下逃躥。
劉卓陽跟在張彪不遠處的身後,隻得搖頭苦笑:原來我身邊都是這麼猛的人,跟在他身邊,簡直就是無事可做!原本還想好好廝殺一番找點氣血沸騰的感覺,沒想到所有的事情被他一人包辦了……真是個以一擋百的絕世猛將!
東寨門那邊,杜善連聲大呼‘不許驚慌、速速撤退’,卻被王二虎帶著這一隊人馬,團團包圍了下來。弓箭手一輪又一輪的朝核心拋射,杜善手下的人馬死傷極其慘重。到了後來,杜善總算是醒悟了過來,傳令手下全都熄滅了火把,全軍朝正東方向奮力突擊。王二虎見敵人熄了火把,也就停止了射擊。下令全軍提刀使槍,正麵迎麵突擊!
杜善心裏恨成了一片,死咬著牙親自在前衝殺。那一柄槍倒也還有幾分成色,連連挑翻了好幾人,硬是在人堆重圍之中撕開了一道口子,帶著身邊殘存的一些敗卒,夜色之中,朝東奔逃而去。
王二虎聽說走脫了主將杜善,氣得暴跳如雷,險些一刀剁了那個來報信的小卒。正在這時,劉卓陽軍寨裏的鳴金之聲響起,示意全軍不許追擊敵人,圍剿附近的敵軍即可。
天色拂曉時,整個地獄般的峽穀裏,才漸漸的歸於了寧靜。數千具屍體硬挺挺的橫倒在軍寨各處,流血將地麵都染得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