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刮起了一陣肆虐的北風,氣溫鬥然下降。
環山西門外,萬餘人馬整齊集結,劉卓陽上了點將台。
寒風吹著他的禇紅披風,狂亂的飛舞。臉上仿佛有一層泥膏幹涸,讓麵部都有些幹澀和僵硬。握著劍柄的手,也有些發疼。
這陣風,來得真不是時候。劉卓陽明顯的看到,許多士卒仍然穿著單薄的衣裳,站在獵獵寒風中發抖。
對於這一位年輕的主帥,每一個將士,卻莫明其妙的對他產生了許多的信任和依賴。
或許這些天以來,所有的將士們都不自覺的,將劉卓陽在自己心中擺放到了一個特殊的位置。從茂縣爭奪戰開始,一路數戰連勝十分順利的就打到了環山城前。這個屢屢做出神奇舉動的將軍,已然成了他們的精神領袖。
將帥的精神,即是軍隊的氣質。劉卓陽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成功的融合了自己手中的這支軍隊。不管是以前山上的土匪還是迫於生計從軍的難民,每一個將士的信念,都已經變得十分的堅定,目的也十分的清楚——為了主帥,赴湯蹈火!
而在這之前,許多的將士隻是為了當兵而當兵,根本沒有想過太多的問題。如今萬眾一心,全都擰成了一股繩。
“趙胡子!”劉卓陽沉聲大喝。
“末將在!”趙胡子聲如巨雷。大踏一步站出了班列,精神抖擻。
“命你帶一千人馬、一百架雲梯、兩輛衝陣,即刻開始攻打環山西門!”劉卓陽下令道,“不得號令,不許後退。我會另派人馬,在你身後接應。”
“是!”趙胡子大聲應諾,虎步上前接過兵符,凜凜然說道,“哪怕隻剩末將一人,也絕不放棄,誓死攻上城頭!”
趙胡子飛身上馬,帶著一千兵馬聲勢震震的朝環山奔去。劉卓陽看著這些人的背影,眉頭皺起,眼神中流露出許多的悲愴。
這些人當中,恐怕隻能剩得一半能回來……他們的父母妻兒,情何以堪?
劉卓陽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情,對方久成說道:“久成,你帶領餘下人馬,主持中軍帳。昨天我已經給你交待過了,你注意擂鼓、鳴金與接應。”
方久成抱拳應諾,然後有些疑惑的低聲道:“怎麼,將軍有事要離開麼?”
“對!我要去給鄧青峰送份大禮!”劉卓陽故作神秘的說。
方久成雖然不明白劉卓陽要做什麼,但並沒有多問,他知道劉卓陽這次又有妙計。
這個時候,趙胡子帶領的人馬,已經到了環山城前。
西門的城頭之上,弓箭手幾乎摩肩擦踵,密密麻麻的排了兩層。城樓上堆積的滾木巨石,更是堆積如山。鄧青峰從發兵之日起,就幾乎已經開始準備守城戰了。到現在,一切準備都做到了十分的充份。
守城的官軍統領看到奔騰而來的敵軍,發出一陣陣冷笑,大聲道:“吹起號角,全軍戒備,準備戰鬥!”
趙胡子騎著馬到了城頭前,看到了那個陣勢,打成心底裏冒出了一陣寒意:這種城頭,如何能夠攻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