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裏的壯男顯然不是童壯了,不過再厲害的僵屍,到了白天也沒什麼能耐可言。他身上沒有衣服,我索性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然後用力把他往箱子外麵拽。
這家夥的力氣著實不小,不過我手上準備了符,幾個“流火”下去,那僵屍頓時就鬆了勁。我趁機拽著他出了箱子,然後猛跑幾步到了地下室的入口附近。
雖然現在是冬天,但中午的太陽光還是挺足的,斜射下來的日光完全罩在那僵屍的身上,他頓時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身體也開始爆皮、發紅,接著身體便像著火一樣。隻短短的幾秒,那僵屍就被燒得好像木炭一樣,我用力一晃他,他整個身體瞬間散了架,隻剩一堆灰鋪散在地下室裏。
僵屍的灰有毒,這東西讓人吸了,就算不死也會得重病,所以我趕緊把地下室的門關上,然後隨便找了瓶子,把地上的灰一點一點全都收到裏麵去。之後我又把裝僵屍的那個黑木箱子拽到了門口,把瓶子放進箱子裏封好,等所有的事都忙利索了,我再找人把這東西抬到我家裏去,然後我慢慢料理它。
回到別墅裏後,林芳已經整理好了簡單的行禮。
“這就準備動身出發了?”我問道。
“嗯。我想為他多做點事情。”林芳溫柔地點頭回答著。
“你之前回溯的時候看到什麼了?”我好奇道。
“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我的前生,也不知道那是幾世,不過我看到了他,他一直都在那裏默默地守著我,甚至為了我寧願一個人赴死。我突然發覺,我之前婚姻中的不幸都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們都不是我所愛的人,我的緣分竟然在這兒。”一邊說著,林芳一邊輕撫了一下那幅畫。
她說的話聽起來有些含糊,就像算命者模棱兩可的回答一樣,她似乎找到了一個和我這類人交流的竅門。同時我心裏也生出一種莫名的不詳預感,我覺得這女人似乎要幹一件常人根本無法理解的事。
“你該不會是要……”我突然頓了下,並沒有把後麵的話講出來。
“什麼?”林芳詫異地問。
“沒!沒事!”我輕搖了下頭,然後笑著說:“希望你幸福吧,幸福比什麼都重要。對了,你家地下室裏放了個裝僵屍的箱子,你最後離婚的那個前夫,他買了僵屍估計是要害你的,不過畫裏童壯保護了你。”
“我知道,他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林芳微笑著回答。
“那你前夫呢?你打算怎麼處理他?”我接著問。
“算了,人在做天在看,我不需要對他做什麼,該來的東西遲早會來的。”林芳大徹大悟一般地說道。“對了,酬勞的事我剛才已經打電話給我秘書了,她會把支票送到你公司去的,希望那個數目你能夠滿意。我就先走了,有緣再見吧。”
說完,林芳拽著她的小行李箱出了別墅的門,優雅地走出了我的視線。但我知道,她口中的“再見”是不可能實現的,我跟她不會再有機會見了。
下午,我找人把箱子弄到了我家裏,之後我請了一位懂僵屍道術的同行先輩到我家,幫我把這木箱給破解了,之後他便帶走了木箱,也拿走了裝屍粉的瓶子,這些東西交給他處理,我還是非常放心的。
據他們所說,這木箱裏煉的是銅甲無血僵,因為不需要喂食血肉,所以身上沒有陰氣,留在宅子裏雖不會主動襲人,但會招災引禍,算是一種詛咒物。
如此一來,事情的整個脈絡也就再清楚不過了。
林芳鬧離婚,她前夫為了發泄胡亂花錢,還買了個僵屍放在家裏想害人。結果機緣巧合,一幅畫上竟然有一個畫中魂,跟林芳前世有緣,這個畫中魂借無血僵屍複活,一方麵控製住僵屍,一方麵也能陪在林芳的身邊。
後來林芳起疑了,請人來調查,畫中魂擔心自己的事情暴露,從此就沒機會跟林芳在一起了,所以才進行反抗。或許是他生性向善吧,所以並沒有害了史海的性命,隻是拿走了他十年時光,雖然十年也不短,不過總比死了要強。
兩天後,林芳的秘書到了樂易堂,給了我一張100萬的支票。
如果是以前,我大概會樂嗬嗬地兌現,然後把錢存好,接著再帶上所有員工一起慶祝,不過這次我並不打算這麼辦。我把支票兌現之後,直接帶著現金去了史海住的小別墅。他的氣色比前段時間要好很多了,而且臉上多少帶了點笑的模樣。
簡單寒暄問好之後,我把一手提箱的錢遞給了他,並告訴他說:“這是我從林芳那裏拿到的酬勞,童壯的事我已經解決了,我覺得這錢你拿著更合適一些。雖然100萬換你十年可能讓你覺得有些虧了,不過這多少也算是個補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