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說出這番話之後,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之後便是一陣哄堂大笑,不少人的眼神甚至充滿了鄙夷。不過也並不是所有人都這個樣子,就比如那個花白頭發的老頭,他就始終沒露出任何表情,隻是安靜地站在一邊看著現場發生的一切。
還好,要是這老頭也笑了,我真就一點底氣都沒了,其實現在也沒什麼底氣可言。
他們盡管笑,我也沒說什麼,一切都等著那輪椅男發話。
不過輪椅男似乎並不著急開口,也跟其他人一樣微笑地看著我,隻不過他的笑容裏似乎並沒有嘲笑的意思,但具體他想表達什麼,我卻看不出來,大概這微笑隻是一種商用表情,僅此而已。
過了會,宴會廳裏的人也都笑夠了,自然而然地都全停了下來。這時,輪椅男才終於開了口,不過他不是在對我說話,而是在問大廳裏的其他人:“大家覺得常樂說的話很可笑,是吧?一點都不像個陰陽師。”
“哈哈,陰陽師?陰陽師講究的是洞悉天理陰陽、五行八卦,他剛才那算什麼?哈哈,簡直是笑話嘛,看來吳老前輩是隱居太久了,看人看不準了,哈哈哈……”最開始發言的那個道義堂的絡腮胡堂主第一個大笑著回應道,似乎他想用這種方式掩蓋他的窘態。
“劉堂主說得對,陰陽師確實應該關注天理陰陽、五行八卦,但有些問題並不是用五行八卦就可以解釋清楚的!有一句話叫與時俱進,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雖好,但一直墨守成規就很難有進步,各取所長、互補所短,這才是我們每年舉辦法會的目的。”
說完,輪椅男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我,然後繼續保持著商標式的微笑問:“那你再說說地上的血吧,那又是什麼名堂?”
“這個我不知道,真的是頭一次見。不過這東西如果真是您安排的,那麻煩您的管家去幫忙把我住的房間裏那幅油畫給換了,那畫上流露出的氣息跟地上的血一樣。”我坦率地說道。
輪椅男聽後把木劍往腿上一放,騰出兩隻手竟鼓起了掌,在場的其他人都愣住了,唯獨那花白頭發的老頭配合著輪椅男一同鼓掌,接著是吳鑫、公館的管家,接著又有一些跟風走的牆頭草假裝看出門道,附和著一起拍起手來。
很快輪椅男便示意眾人停下來,等宴會廳恢複安靜後,他再次開口道:“抱歉,跟大家開了個開玩笑。其實事情就像常樂說的一樣,這地麵的裂痕並不是木劍戳出來的,這是三天前用鑿子鑿出來的,木劍隻是放在裏麵做個噱頭而已。”
眾人麵麵相覷,而且明顯在回避我的目光。
“那血呢?血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妖血嗎?”大胡子劉堂主又跳出來大聲問。
“我也考慮過是不是妖血,不過最終我也沒能下定論,這也是我今天請大家過來的另一個目的,請大家跟我來。”說完,輪椅男推了一下輪椅扶手上的迷你操縱杆,輪椅自動地轉向、然後出了宴會廳的大門。
看在場所有人的表情,似乎大家都不知道接下來的環節是什麼,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這些人似乎都已經把我當成敵人了。
我和其他人一起跟著輪椅男到了走廊的另一端,那裏隻有一麵牆,並沒有看到任何出入口。輪椅男到了牆邊,用很隱蔽的動作觸碰了一個什麼機關,接著整麵牆壁沿著中軸線旋轉了起來,讓出一條通道。
管家快步進到通道裏打開了裏麵的燈。
“就在裏麵了,這就是今天給大家安排的特別環節,皇族的登場儀式。請大家跟我來。”說完,輪椅男也進到了通道裏麵。
沿著通道走了沒多遠便是一扇雙開的雕花木門,推開大門,裏麵是個寬敞、明亮的大臥房,臥房裏麵沒有多餘的擺設,隻有一張掛著厚厚帳幔的圓形大床。帳幔是白色的,雖然厚實但依舊可以讓人看到帳幔裏麵那人的輪廓。
在大圓床上坐著一個人,看身形貌似是個女人。在房門打開的時候,裏麵的人也用極為緩慢的動作朝門口轉了下頭,緊接著從幔帳下麵也滲出一股詭異的氣息,就如同我在臥房裏看到的那油畫,以及之前在宴會廳裏看到的血一樣,那氣息的顏色是紫紅的。
輪椅男徑直來到圓床的帳幔前,恭恭敬敬地朝著圓床點頭行禮道:“公主,人都來了。”
公主?
這個稱呼讓我吃了一驚,在場的其他人似乎也同樣好奇地互望著,貌似是想看看有沒有人知道內幕,不過沒有任何人開口,大家都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選出合適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