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讓白虎爺幫我製住陳晨的殘魂,但虎爺貌似有它自己的想法,直接上去把陳晨給滅了。不過是收是滅其實並沒有什麼差別,陳晨的亡魂早已經往生了,留在陽世的恐怕隻是一團惡念而已。
陳晨的殘魂一散,他老婆也徹底昏迷了,我一刻不敢停頓立即轉頭往社區外麵跑,不過隻跑了兩步我便鬆了一口氣,腳下也慢了下來。
王富貴並沒有繼續往馬路上走,而是停在了社區門口,彎著腰單手扶著膝蓋,同時向我揮了下手,示意他已經沒事了。
他需要緩一口氣,我也同樣需要休息一下了,緊繃的神經一緩和下來,我全身上下都跟著疼了起來,之前被陳晨他老婆又是踢又是推的,雖然沒受什麼外傷,不過那麼大的力氣撞過來,我估摸著肯定會受些內傷的,未來幾天我必須得好好調養調養才行。
王富貴緩了一會便打電話叫了支援,等陳晨的老婆再醒過來的時候,她人已經到了公安局,手上也戴上了手銬。
她的態度跟之前完全判若兩人,估計是陳晨的殘魂消失了,她心裏的那份扭曲也一同消失了,不過之前她做過的所有事情都還清清楚楚地印在腦子裏,包括那邪惡的巫毒術。
根據她的供述,她因為在一家跨國的石油公司上班,所以經常有出國出差的機會。幾年前她去泰國出差,本來她想買個小鬼放在家裏興宅,結果卻在那邊迷上了巫毒術,還真學了幾招。
巫毒法術並不是誰都可以用的,更別說她這個連初學者都算不成的普通人,不過陳晨的死卻成了一個契機。
陳晨心裏是有怨的,他怨廖東沒有赴約;陳晨的老婆心裏更是恨,她恨那些該死的男人搶走了自己的老公。陳晨的殘魂隨著他的腎移植到了他老婆的身體裏,這兩個人的怨恨交織在一起,互相促進、惡性循環,使得陳晨喪失了理智與人性,而他的老婆也被陳晨的魂魄徹底擾亂了神經。
隨後的事情就跟我之前所判斷的一樣。
周五是陳晨自殺的日子,他在這個日子裏最凶,對他老婆的影響也越是深,所以每當周五到來的時候,陳晨的老婆便會開始行動,她隻需要用巫毒人偶輕輕碰一下她的目標,隨後便可以輕鬆操控那個人的行動,利用一次又一次看似不可思議的意外進行殺人。
陳晨怨著廖東,不過他覺得罪魁禍首就是廖東身邊的女人,所以他先殺了楊酒。隻殺一個還不能平息他的怨氣,於是楊酒身邊的女人都成了他的目標。
第一個出事的楊酒大概是意識到了一些事情,於是她還魂托夢給她的朋友,想給其他人提個醒。可惜她的朋友並不能很好地接收楊酒發來的警告,於是幾個人接連因為“意外”而死。
當然,有一個人是個例外,那人就是小白。
我分析大概是小白太過豪邁的關係,在陳晨的眼裏她並不算是個百分之百的女人,這對小白來說絕對不算是好評,不過也多虧了這一點,小白才免於一死,她壓根沒有成為陳晨謀殺的目標,而天上掉下的那塊玻璃就真的是個意外而已。
陳晨把想殺的女人都殺光了,他的怨恨稍微消退了一些,但他對他老婆的影響已經太過深入了,於是他老婆也開始進入了自己的複仇節奏,她的首選目標便是自己的同事兼大學同學,因為她覺得在大學時代陳晨就已經開始有那方麵的傾向了,而罪魁禍首就是那個死在天台花壇裏的同學。
起初在陳晨殺人的時候,他便一次又一次地將信息傳遞給廖東,他要讓廖東知道自己依舊存在,自己依舊在關注著他。不過在他老婆開始行動後,陳晨開始用各種方式提醒、警告著廖東。
很可惜,廖東沒有弄明白這警告的真正含義,而我也犯了個致命錯誤,我被遊樂場事故誤導了,並且掉進了“死神來了”的怪圈,錯過了逮住真凶的第一時間。結果天台那位哥們用花泥自己悶死了自己,廖東在洗手間裏抓著自己的頭,活活地撞死在了洗手台上。
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弄清楚了,陳晨的老婆也如實交代了自己的罪狀,不過王富貴又一次麵臨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究竟要如何處置陳晨的老婆。
用巫毒術殺人?
這種事根本不可能拿到法庭上去說,如果真因為這個起訴陳晨的老婆,那她很快便會被無罪釋放,然後王富貴的烏沙恐怕也難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