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反應地拿出了幾張符紙隨時準備出手,不過習麟並沒有讓開那扇門的意思,同樣他也沒打算親自動武,他隻是不停地喊出新的跟班,讓這些怪物一般的家夥一個接一個地衝進門去,而裏麵的打鬥聲也完全沒有停止的意思。
習麟並不是個喜歡磨嘰的人,但這一次他似乎出奇的冷靜,感覺他好像搖身一變成了腦殘電影的大boss,不到手下的人全死光了自己絕對不出手。
不過我的耐性也沒他那麼好,屋裏打得估計已經跟黑客帝國那麼熱鬧了,我實在忍不住想要進去看看到底是啥情況。
於是我也不管習麟的攔阻,直接奔著房間的門跑過去,可剛繞到門口我便瞬間明白了習麟為啥要攔著我,我之前已經恢複正常的左手在靠近房間時突然又開始發麻了,連帶著整條胳膊都不聽使喚。
習麟瞪了我一眼,我趕緊再次後撤,不敢再貿然行動了,這邊的事暫時全都交給習麟來處理。
在百鬼跟班前仆後繼的猛攻之下,屋子裏的打鬥聲總算停止了,也沒有怪被揍出房間了,習麟依舊示意我不要靠近,而由他在前麵推開了房間門。
我在走廊也可以看到屋子裏麵的情況,裏麵的桌椅都被打翻了,窗簾什麼都也同樣被抓爛扯破,總之就是一片狼藉。習麟的跟班躺了一地,隻有零星幾個還能動彈,而這幾個能動的卻在地上相互扭打著。
我稍稍往門口湊了一下,感覺左手並沒有什麼異樣後我便加緊腳步緊跟在習麟身後進到房間裏麵。屋子裏除了倒在地上的群鬼,我並沒有看到其他人,或者其他什麼東西。
“他跑了。”習麟冷著臉對我說。
“是什麼?”我忙問。
“具體是什麼我不太清楚,不過在我很小的時候應該是遇到過類似的東西,當時範破還沒走呢。”習麟說話的時候眉頭緊鎖著,似乎是想起了一些難忘又讓他略有傷感的事情。
我沒有去催促他,等了一會習麟便自己開口繼續道:“當時範破對兩位老爺子已經有點不滿了,他想學更多的東西,不過老爺子總是用一些之乎者也那類的聽不懂的話搪塞範破,所以他就自己想辦法。那次是個怪東西闖進陰陽界內,很多住在那邊的幽魂都被嚇跑了,範破想要去抓那個東西,結果自己差點送掉小命,那時候我就在附近。”
“是個什麼東西?”我忍不住問道。
習麟搖了搖頭,“我看到的是兩個蒙著臉的人,手裏都拿著刀,他們衝著我走過來,那種恐懼感就算現在我都忘不了。”
兩個持刀的蒙麵人……對習麟來說,就算出現十個手拿凶器的壯漢他都不會害怕,而他口中的恐懼感我想應該跟他童年的經曆有關。我記得習麟跟我說過,他的父母是在家裏被人殺死的,當時他很小,記憶應該並不完整,但一些碎片應該會一輩子刻在他腦子裏,其中就包括兩個持刀的蒙麵人。
“你看到的那兩個人應該不是真實的,對吧?”我猜測道。
習麟點了點頭,“不是真實的,那更像是一場噩夢,範破也看到了類似的東西,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也是讓他非常害怕的。後來是兩位老爺子出手把那個東西收服了,但它到底是什麼到現在我也不知道。”
“剛才你又看到噩夢了?”我問。
“噩夢沒看見,不過走到門口我就能感覺到那種恐懼感了。”
“你是不是都快忘了害怕是個什麼滋味了?”
“嗯。”習麟點著頭,似乎他根本沒聽出來我是個開玩笑。
我看他那麼認真,也就沒再接著這個話題笑他,隻管進到屋子裏四下查看一番。
習麟的跟班一個接一個地變成了煙霧散去了,房間裏一下子變得空了許多,因為沒有什麼具體的目標,我也隻是跟白天一樣漫無目的地亂走亂轉,最後的結果自然也是落了一場空。
不過有一件事讓我覺得很奇怪,就是剛剛在我靠近這扇門的時候我的胳膊不聽使喚了,就像我被困在樹林裏時一樣。
想到這,我立刻試著喚出白虎,虎爺現身之後立刻憤怒地咆哮了一聲,隨後它竟直奔著窗口呼地一下躍了出去——我沒有對虎爺下達任何指令,它做出這種動作來完全是出於它自己的意願。
我趕緊追到窗口往外開,還好,虎爺並沒有跑遠,它隻是站在旅館的樓下眼睛盯著樹林的方向,同時發出一陣陣低沉的吼聲。
我衝虎爺喊了一聲,讓它趕緊回來,可是虎爺根本不聽我的,依舊盯著樹林那邊低吼著,同時它也時不時地回頭看我一眼,那意思似乎是讓我跟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