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潔並沒有死,她人活得好好的,但我依然能夠明白她那句“已經死了”是什麼意思。
關於她,關於學校裏其他那些女生的事情我已經了解的足夠多了,而我現在更在意的是那個穿著舊校服的女鬼,那個可以在太陽底下露麵又莫名其妙地從我眼前消失的特殊存在。
我稍微頓了下,等周潔的表情變得稍微平靜一些後我才改變話題問道:“跟我說一下那個出現在你們班級門口的女人吧,就是你警告我不要繼續追查的那個。”
“她啊,話說你真的能看到嗎?”周潔懷疑地看著我。
我笑了笑說:“我其實不是老師,我是個陰陽先生,能看到鬼是很正常的事情。”
“陰陽先生?哈哈哈……”周潔又笑了,不過這次她的笑並不勉強,“你不是在唬我吧?真的有陰陽先生嗎?就是用符啊式神什麼的那種?”
“對,你知道的應該是日本的陰陽學,我學的是中國傳到道教的,雖然一些名字的叫法不同,不過都是同源。”我回答。
“好吧,我信你,那為什麼你一個陰陽先生會跑到學校裏做老師呢?”周潔反過來向我提問道。
“我這算是多管閑事吧,反正就是機緣巧合就攪和進來了。”我回答。
“算了,我也不問那麼多了,關於那個女生,她好像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可能也跟我一樣遭遇了一些事情吧,具體什麼情況我不知道,好像是跳樓自殺了。你知道的,學校的七大不可思議,其中有一條是說在晚課鈴聲的時候去頂樓就能看到跳樓的女生,說的就是她。”
“你也見過她嗎?”我問。
“見過一次,就見過那麼一次,而且就在這個樓裏,當時跟她在一起的男生已經死了,一個月前死的,他被人按在了水龍頭下麵淹死了,還被偽裝成自殺,學校的人幹這種事已經輕車熟路了。”
“那個男生來過這個宿舍樓?”
“來過,他跟我們是一樣的,有些客人喜歡像我這樣的看起來有點大人模樣的女生,也有喜歡感覺好像小孩兒的,也有特殊的客人喜歡打男生。”周潔回答道。
“所以說,能看到那個女生的人應該都到過這棟樓裏做過人肉沙包?”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就隨便說了個。
“嗯,起碼在你之前還沒有無關的人看到過那女生,所以昨天我才會去提醒你的,因為你突然跑出教室說看到了個女生,這很奇怪不是嗎?我就是怕你會陷進來最後想抽身都沒辦法。”周潔道。
“我不需要抽身,我會把所有該抓的人全都抓起來,我覺得這點事我還是能辦到的。”我自信地說。
“能嗎?就憑你一個陰陽先生?這裏麵的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的,不隻是學校裏的老師和學生,其實最恐怖的是來過學校裏的那些客人,他們都是很有來頭的人,有些真的是惹不起的。殺人的事他們都幹得出來,你覺得你能做什麼?”周潔懷疑地說著,她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
“我能做的事情多著呢,總之我會把這學校裏的勾當全都抖出來,如果真到了需要上法庭的時候,你願意為我作證嗎?證明學校裏在搞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我望著周潔問,“我知道這一定會讓你的名譽受損,你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抬起頭來。”
周潔衝著我笑了笑,然後聳了下肩膀道:“我說過了,我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一個連死亡的準備都已經做好的人還會在乎什麼名譽嗎?”說完,周潔忽然換上一臉最最嚴肅的表情,並正色對我說:“如果你有辦法扳倒他們,我願意作證!”
地上坐著的胖子一直在聽我和周潔說話,當他聽到“作證”這個話題的時候,他便把眼睛瞪得老大,似乎生怕我會讓他也去作證一樣。
我看了他一眼,然後笑著衝他道:“放心,我沒興趣揭你的短,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良嗜好,你如果害怕別人揭你的短,以後就管住了你的手。當然,我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你的,我有事需要你幫忙。”
“作證嗎?”胖子緊張地問道。
“你這麼願意進監獄?”我反問。
“不不!不願意!”胖子連連搖頭。
“不用你作證,不過我需要一些實質性的證據,比如什麼人在攬客,或者付款渠道之類的。”我說。
胖子把嘴一憋,好像不太願意開口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