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因為殺不殺那些來我家的刺客跟習麟鬧得有點僵,好不容易把關係修補回來了我可不希望再因為這事起什麼爭執,而且就算我跟他爭辯爭贏了又如何呢?線索已經斷了,再怎麼樣我都沒辦法找到那個從垃圾堆裏爬起來的滿身血的家夥。
所以在簡單考慮之後,我決定暫時認同習麟的說法,避免再起任何爭端。
在車站這裏浪費時間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所以我和習麟一起返回了金櫃,陳剛那邊也剛好問完了所有我們想要詢問的事。
見麵之後,陳剛顯得十分意外,不過意外之餘則多了幾分驚喜的味道,他笑著迎到習麟麵前十分高興地詢問習麟怎麼會到這邊來,還有最近這段時間習麟在忙什麼,又問了為什麼好好的調查員不做了要辭職。
習麟對我是一個態度,但對這個熱情的小兄弟卻完全是另一個態度了,他很自然地衝陳剛笑了一下,然後耐著性子回答說自己因為家裏的一些私事迫不得已辭職了,今天過來這邊是為了找個朋友,沒想到在金櫃遇到了我,又聽說了奇怪的案子,所以就想幫忙調查一下。
陳剛聽後興奮地說:“那可真是幫上大忙了,這個案子怪得很!剛剛我問過了,劉旗跟那個被殺的男的關係不一般,聽金櫃的人說,劉旗經常在下班之後跟那男的單獨出去玩,而且這並不是工作關係,我說的工作關係你倆應該能明白什麼意思吧。”
“我明白,你繼續。”我點了下頭道。
“一開始我想的是,會不會是那個男的做了什麼對不起劉旗的事情所以劉旗一定要殺他,不過劉旗的同時說他倆的關係非常非常的好,昨天晚上那男的來金櫃還找過劉旗,而且劉旗之前還說過打算辭職不幹了,還提到過結婚的事。”
陳剛的話讓我心頭一震,我連忙看向習麟,習麟也同樣緊鎖起了眉頭。
沒等我開口,習麟便搶先一步問陳剛:“劉旗殺人的時候有人看了吧?當時是什麼情況?”
“我正要說這個呢,從監控上看到的是劉旗出現之後那男的顯得有點意外,之後劉旗拿出刀子要刺他,他就開始還手了。目擊了整個殺人過程的人也證實了劉旗好像非常憤怒,那個男的表現得很害怕,從頭到尾他隻是想從劉旗手裏把刀搶下來,可是沒有成功。還有就是樂哥讓我問的,劉旗在17個小時之前是回過家的,她和她一個同事在市裏租的房子,她那個室友說劉旗前天後半夜下班之後就回家了,然後一直在家睡覺睡到中午,下午的時候她出去了,說是她母親過來看她了,她要去帶她母親在市裏轉轉,買點東西什麼的,可是我們查過劉旗的資料了,她母親早就去世了。”陳剛說。
“那個室友沒看到她狀態反常嗎?臉色發紫,脖子上有瘀痕什麼的。”我抓住疑點問道。
“她發現了,還問她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醫院。不過劉旗當時說沒事,然後就匆匆出去了,她也沒多想。”陳剛回答。
“所以說,劉旗可能是死在她住的那個地方了?殺她的人會不會就是她的那個室友啊?”我猜測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劉旗確實是昨天晚上出現在監控裏了,她在金櫃門口殺人之後自己倒下去的,人證物證都有,除了肝溫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她在17個小時之前就死了,這種情況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懷疑到她室友的。哎,反正事情越來越亂了,感覺好像已經不是用常規方法能破得了的案子了。”
陳剛說完便緊鎖著眉頭望著我,顯然這個案子讓他感覺十分難辦。
確實,按照正常的思路,陳剛應該考慮的是劉旗肝溫的異常變化是什麼原因導致的,而並非懷疑劉旗早在17個小時前就已經死了。不過現在我十分確信有死者還魂了,因為剛剛習麟的特殊感覺以及死胡同垃圾堆裏的血跡都能說明有死者複生。
而且現在的問題關鍵已經不在案件本身了,因為有另一件事更讓我在意。
如果劉旗是在家裏被殺的,那麼殺死她的人很可能根本與她刺死的男人無關,也就是她返回金櫃殺人很可能並非複仇。如果這條假設成立了,那剛剛在垃圾堆裏複生的家夥現在會去哪呢?
如果他也跟劉旗一樣打算殺人,那他要殺的人又是誰呢?
真的會是害他死在小巷垃圾堆的凶手嗎?
事情顯然已經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了,我沒有把時間用在糾結這些難以解答的疑問上,而是先把我和習麟剛剛在小巷垃圾箱那裏看到的血跡、以及我倆追蹤血跡找到了公交車站的事跟陳剛說了一下,並十分肯定地告訴他劉旗絕對是在殺人前17個小時就已經死了,而現在正有一個跟劉旗發生相同遭遇的人在市內活動,而且這個人極有可能隨時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