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裏習麟可不是這麼謹小慎微的人。
那個神秘女人在給我們設圈套?什麼圈套?陷害我們殺人嗎?
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接骨的鬼魂影響到了他的大腦,不過既然他都這樣說了我也並不打算跟他唱反調,於是我放棄了硬推開門進到屋裏一看究竟的打算,而是老老實實地打電話報了警。
隻過了幾分鍾警察就趕了過來。因為上午的時候我們已經在市公安局露過麵了,剛剛在電話裏我也說明了律師事務所的情況極有可能跟別墅凶案有關,所以趕過來的警察大多都是上午在公安局裏見過麵的。
這些警察的到來並沒有改變習麟嚴峻的神情,在警察拉起隔離帶的時候我也悄悄問了一下習麟到底在緊張些什麼,不過習麟並沒有給出正麵的回答,他隻是重複著先前的話,他覺得這可能是那神秘女人給我們設下的圈套,至於這圈套到底是什麼他則完全閉口不提。
我也弄不清楚習麟到底是不想說還是真的不清楚,不過既然他想保持神秘,那我也不想破壞他的“好興致”,所以幹脆不去管他到底在想什麼,完全將他的古怪反應忽略掉了。
到律師事務所的警察是由一個姓陳的副隊長帶隊的,這個陳副隊很好說話,我在跟他詳細說明了一下情況之後他也很通融地讓我跟他一起進入了現場。
情況跟我預料的一樣,律師事務所裏的人都死了。
首先是那些堆擠在門口的人,他們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一個粗糙的傷口,傷口的形狀略微呈現出圓形,大小跟人的拳頭差不多。
之前在門外我看到了血跡,不過進到屋子裏仔細看一下的話情況就又有不同了,這些血跡明顯有拖拽的痕跡,感覺這些人是死後被凶手拖到了屋門口。
現在收集證據的調查員給這些屍體分別拍照,然後將他們從推擠在一起的狀態挪開,之後再分別拍照。在拍照的過程中我注意看了下這幾具屍體的手,但他們的手上卻並沒有血跡。
“門上的血手印或許是凶手留下來的。”發現了這一點之後我立刻對陳副隊長說道。
陳副隊衝我笑著點了點頭,但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對我做出這種重要提示表達一下感謝的意思,估計這種事不用我去提醒他們也會發現,所以我索性選擇了閉嘴,之後無論我再看到什麼也都不打算跟他說了。
而就在我盯著門口這些屍體等待著法醫確認這些人的死因以及死亡時間時,突然從裏屋傳來了一聲驚呼,緊接著便是劈裏啪啦的物品碰撞、摔落聲。
陳副隊長二話不說立刻往律師事務所的裏屋跑,我也趕緊跟了過去,不過在我跑起來的同時我也發現習麟並沒有跟過來。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他低著頭眼睛直直地盯著地上的那些屍體,剛剛屋子裏發出的聲音他似乎完全沒有聽到一樣。
“習麟!”我喊了他一聲。
習麟依舊沒有聽到,而且依舊維持著現在這種“專注”的狀態,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從剛剛開始他就顯得有些反常。
不,貌似他的反常並不是剛剛開始的!
習麟並不是個習慣於旁從的人,他喜歡獨來獨往,就算跟我一起行動的時候也喜歡自己掌控主導權。關於我們現在要調查的神秘女人,顯然留在那棟小屋裏守株待兔會是最有可能找到人的方法,同樣那也是最危險的地方,如果換在平時習麟應該會堅持要自己留下來才對,但是他居然很輕易地同意了跟我一起進行走訪調查,而且整個走訪的過程中他幾乎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再加上剛剛他竟然提出要報警……
他怎麼了?
是受傷燒壞了腦子?
剛剛習麟說要報警的時候我隻是覺得他有點反常,不過他給出的理由還是勉強可以讓我接受的,可是看到現在他的這種狀態我是真的開始有點擔心他了,這小子到底怎麼了?
“這是……”
裏屋突然傳來了陳副隊長的驚呼聲,我的思路也被他的喊聲從習麟身上拉了回來,習麟的事情可以稍後再說,我趕緊再次轉回頭往裏屋跑過去。
陳副隊長就在最裏麵的一個房間門口站著,裏麵房間的燈不停地跳閃著好像出了什麼故障。我快速跑到了門口,裏屋的燈這時也剛好處在熄滅的狀態,而在下一秒燈亮起來的同時,我的眼前突然出現了兩具屍體!
因為那房間裏沒有窗子所以沒有任何自然光,那忽明忽暗的燈光讓那兩具屍體好像突然從黑暗中冒出來的一樣。
他們給掛在了房間的中央,全身赤裸,從他們的胸口到下腹被切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內髒被全部翻出來掉在了地上,整個房間裏彌漫著一股難聞的惡臭,血的腥味混雜在這股惡臭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