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習麟從靈道裏出來的時候也在律師事務所裏引起了一波小小的騷亂。
那位陳副隊長帶著好多警員拿著槍守在事務所的裏屋,我和習麟的突然出現把他們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他們也一邊驚呼一邊舉起手裏的槍對準了我和習麟,好在他們的手指並沒有放在扳機上,也沒有任何一名警察因為過度緊張而開火。
我用了近十分鍾向陳副隊長解釋了一下我的特殊身份,又說明了一下剛剛出現的那個血腥怪物是個什麼東西。
陳副隊長聽得有些發懵,但他並不是個頑固的人,我說什麼他都是願意相信的。當然,事實擺在他麵前,那怪物剛剛真真切切地出現在那裏破壞了屋子打傷了人,陳副隊長親眼看到了這一切所以也由不得他不信。
既然已經提到鬼了,我也就沒有必要隱瞞我們的調查了,於是我把古宅凶案與孫雅婷之間的關係跟陳副隊長詳細說明了一下,又把我目前所掌握的所有線索都分享給了他。
陳副隊長這次可沒有再露出之前那種傲慢不屑的笑容,他緊鎖著眉頭安安靜靜在一旁聽著,等我全部說完之後他這才開口問:“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殺人的凶手其實是一個活了快100年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不會老還懂得利用人的靈魂來召喚惡鬼?”
“對,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我知道這種事聽起來很荒謬,你不相信我也不怪你,我隻是把我所知道的事情都跟你說明一下,你也可以繼續按照你們自己的方式去調查這案子,不過我覺得這樣做其實就是在浪費時間而已,或者你也可以按照我的方法來,你可以做個選擇。”我對陳副隊長道。
陳副並沒有著急回答我而是猶豫了好一會,之後他忽然問起了王富貴的事。
上午我到市局的時候也提到了王富貴這個人,畢竟我的顧問證是他給我弄的,我的那份兼差確實也是他主持的,但陳副隊長貌似並不知道王富貴這個人,所以對我的態度多少有些輕視。
我對王富貴的了解並不多,所以幹脆就把他的手機號告訴給了陳副隊長,陳副隊長立刻打電話過去向王富貴了解了一下情況。
他們具體說了些什麼我並沒有聽到,我隻看見陳副隊長突然原地來了個立正,似乎是下意識地對電話另一邊的人表示出了尊敬。在掛斷電話之後陳副隊長對我的態度再次發生了改變,似乎他對王富貴的尊敬已經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大概的情況我明白了,那這個案子就按你說的辦,接下來需要我們做什麼您盡管開口,我們一定全力配合。”陳副隊長客氣地對我說道,而且還用上了“您”這種敬稱。
既然富貴已經幫我鋪好路了我也就沒跟陳副隊長客氣,我把隔壁健身俱樂部裏那個年輕內鬼小子的事告訴給了他。
在剛剛離開俱樂部的時候我留了個心眼偷偷拍了一張那小子的照片,現在這照片有用了,我把內鬼小子的照片拿給陳副隊長看了下,並讓他安排人對這小子進行一下盯梢,看看他在下班之後都去哪或者跟什麼人有過接觸。
不過盯梢就是盯梢,不管他遇到誰去了哪,負責跟蹤的人都不要去抓人什麼的,隻管在暗處記錄一切就好。
我在交代完這些事後也特別對陳副隊長強調了一下說:“現在天還亮著,在戶外的話還是相對安全一些的,不過到了晚上就是那個孫雅婷的主場了,鬼這種東西可不是警槍可以搞定的,所以你還有你的人一定不要冒失行動,一旦盯梢的人被發現了就立刻離開,一切以保住自己的性命優先,千萬千萬別做任何多餘的事,我並不是在危言聳聽,我們對付的東西不簡單。”
“東西……都已經不是人了嗎?”陳副隊長抓住了我話語中的要點提問道。
我衝他點了點頭,這確實沒有隱瞞的必要。
陳副隊長歎了一口氣,估計他破了半輩子的案像今天發生的這種事還是頭一次遇到。
我笑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有時候你以為熟悉的世界其實也挺陌生的,如果你對鬼神之類的事情感興趣的話以後有別的案子我可以帶你一起去調查一下,估計你對這個世界的看法都會變得不一樣。”
陳副隊長又歎了一口氣,不過這一次他的臉上多少帶上了一些笑容。
他搖頭說:“帶我去就不必了,不過今後如果這座城市裏再出現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希望您還能過來幫忙。”
不管他這句話是客套還是無奈,總之陳副隊長現在已經完全站在我這邊了,孫雅婷給我和習麟設下的陷阱反而給我們增添了一個盟友,很可能還是個長期盟友,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