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房裏一片漆黑,我沒有帶手電,但也沒必要用那種照明工具,因為虎爺在我翻窗子進來的同時也直接穿過牆壁來到了庫房之中,借著虎爺身上的光亮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庫房的角落裏躺著一個女人。
她看起來大概二十歲出頭,穿著打扮像是個學生,我走到她身邊輕輕碰了下她的肩膀,她並沒有給出任何反應,看樣子是完全昏過去了,而且短時間內應該不會醒過來。
我沒有叫醒她的意思,隻是對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很快我便在她的腳踝上發現了一些古怪的東西。
我小心地脫掉了她的鞋襪,發現她腳踝後側有一個小小的傷口,那傷口並不是真實存在的,因為在傷口周圍浮動著若隱若現的陰氣,隨著這些陰氣的浮動那傷口也會跟著浮動。
那個死於車禍的女人在腳踝處也存在著某種特別的東西,當時醫生並沒有弄清楚那東西到底是什麼,顯然曾經出現在那女人腳踝裏的東西也出現在了這個女人身上,我雖然也不清楚這究竟是什麼,不過我可以簡單地將它理解成是一個路標之類的東西,它會將“死神”引到這裏來。
我沒有驅散她腳踝處的陰氣,更不打算取出他腳踝內的東西,在幫她穿好鞋襪之後我便在庫房裏找了個還算舒服的地方坐了下來,然後招呼虎爺自己隱藏好氣息。
我又給習麟發了一條信息,告訴他我這邊可能已經找到了有關他母親的線索,不過我現在需要一個人搞定這件事,因為他身上的某些東西就像警報器一樣會把他老媽給嚇跑。
在發完信息之後我也直接將手機關掉免得突然來電話什麼的破壞我的計劃,等一切準備妥當後我便將眼睛一閉,坐在牆角安安靜靜地等待獵物送上門。
今天的一整天我幾乎都在談話和等待中度過的,如果不是剛剛跟郝時明過了幾招我可能真的會覺得困,不過現在我就算想睡也不可能睡得著了,郝潔隨時可能出現,而且她極有可能……不,她絕對就是習麟的老媽,眼看著此行的目的就要達到了,這種時候換成誰恐怕都不可能睡著。
時間緩慢地流動著,從透氣窗投進來的月光逐漸變化著延伸的方向,它就像一麵鍾表在提示著夜晚的加深。
我沒有看手表,甚至連呼吸都放得極其緩慢以免發出很大的聲音,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價值的,在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庫房的門外終於有了腳步聲。
那腳步聲很輕緩,聽起來應該不會是男人的,我繼續保持著安靜等待著,很快門口傳來了開鎖的聲音。
來了,要來了!
我的心髒不由得開始加速跳動起來了,困擾著習麟的那個源頭終於要出現了,鑒於之前先後跟兩名女巫交手的情況來看,我單獨麵對一名女巫或許真的不是個明智的選擇,不過事已至此我也沒有什麼退路可走。
門打開了,月光從側麵投在了門口站著的人身上,這也讓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個人的相貌。
那確實是個女人,很年輕,從年齡上來看很難想象她會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的媽。不過她長得跟習麟一點都不像,雖然她也很漂亮,但漂亮之中卻透出一股妖邪之感,不管這是不是我先入為主的感覺,反正我可以確定她所生的那個習麟已經“死”了。
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因為門口的月光並沒有投射到我所在的角落,隻讓她看到了位於倉庫另一端的那個女人。
她的嘴角向上翹了下,甚至貪婪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就像一頭準備喝人鮮血的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