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財神”附身的人,就算整個身體都腐爛了也依舊可以活動,而他們的腦袋卻始終保持著完好的狀態,頂多就是臉上生出一些膿包而已。這似乎可以看出,被妖物附體無論如何還是需要讓腦袋保持完好的。
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蔥哥當時並不清楚眼前發生了什麼,他隻知道一個怪人提著大刀衝到了牢房裏,然後稀裏糊塗就倒在地上不動了。
蔥哥和他的獄友趕緊跑出了牢房,可在牢房外麵卻有更多的三角腦袋等著他們。而在這些怪人中間還站著個穿著一身好像德國納粹軍服的家夥,他個頭足有兩米高,臉上還帶著一個黑色的防毒麵具,讓人沒辦法看清他的五官。
蔥哥懵了一秒鍾,然後轉頭便跑,可還沒跑幾步便被一個三角腦袋給追上了。
這個三角腦袋並沒有拿刀,而是拽著一條帶著大鉤子的鎖鏈。雖然蔥哥並沒有看過被殺犯人的死狀,但那鉤子卻立刻讓他聯想到了其他犯人跟他描述的監獄中持續發生的離奇命案。
毫無疑問,就是這些古怪的家夥在監獄裏殺人,而今天的祭品顯然就是蔥哥!
蔥哥感覺出來自己好像逃不掉了,索性就拚了命地用拳頭反擊,並且希望這個三角腦袋也和剛剛進入他牢房的那個家夥一樣不堪一擊。
可是蔥哥的希望落了空,他揮出的拳頭倒是打中了追擊過來的三角腦袋,也把對方打得向後踉蹌了一步,可是隨後又有兩個三角腦袋衝過來甩出鎖鏈纏住了蔥哥的腿,接著向後一拽,蔥哥一下子仰麵摔倒在地上。
還沒等他從地上爬起來,那兩個三角腦袋已經拽著鎖鏈將他拖回到了那個高大得如同一頭棕熊一般的納粹軍官麵前。
“主會寬恕你們的罪孽,阿門。”在防毒麵具後麵傳出來一個低沉、古怪的男聲。
不過他的行動卻跟他說出來的話毫無關聯,他將一隻腳踩在了蔥哥的胸口,同時也將右手裏緊緊攥著的一隻大鉤子高高地舉了起來。
蔥哥“啊”地驚呼了一聲,然後抬手拚命去推那納粹軍官的腿,可是推了半天竟然紋絲不動!
眼看著那大鐵鉤子就要砍下來了,蔥哥突然急中生智地喊了一句拉丁文的驅魔咒。他並沒有任何靈力,拉丁文也不熟練,按說這驅魔咒應該根本不會起作用。可是那納粹軍官卻似乎買賬了,揮過來的鐵鉤子竟然生生在蔥哥的手腕跟前停了下來。
“你剛才說什麼?”防毒麵具後再次傳出那恐怖而低沉的聲音。
蔥哥沒有回答這納粹軍官的問題,而是繼續用他蹩腳的拉丁文將他腦子裏所有跟基督、聖經、驅魔有關的咒語一口氣念了個遍,也不管這些咒語是不是對路。
可以確定的是,這些咒語並沒有讓蔥哥麵前的這個納粹軍官產生任何痛苦的表情,那些三角腦袋也沒有因為這些咒語受到任何不良影響。但蔥哥還是持續不斷地念著,因為那個納粹軍官在聽到蔥哥的咒語之後不僅停止了攻擊,還將踩在蔥哥胸口的腳移開了。
蔥哥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一邊繼續念叨著一邊向後退。
不過這納粹軍官並沒有放過蔥哥的意思,隻要蔥哥後退,他就立刻向前跟進,在他身邊的那些三角腦袋也跟著一同行動。
蔥哥心裏很清楚自己根本逃不掉,索性就站在原地不動了,隻管把他能想得起來的這些咒語一遍又一遍地反複念叨著。
就這樣,蔥哥站在牢房的過道裏用拉丁文念了整整一夜的驅魔咒。到了隔天早晨天開始放亮的時候,這納粹軍官和三角腦袋終於像霧一樣淡去了身影,從蔥哥麵前慢慢消失不見了。
蔥哥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腦袋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因為過度疲勞,他竟躺在地上一下子睡著了。
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來到了監獄的醫務室,在病床旁邊的除了監獄醫生之外還有好多獄警,就連監獄長也出現在了醫務室裏。
見蔥哥醒過來了,監獄長立刻走過來問蔥哥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把昨夜的那些“怪東西”趕走的。
“怪東西”,監獄長就是這樣稱呼昨天出現在牢房裏的那些狠角色,顯然獄警和監獄長早就知道是什麼在監獄裏殺人。
蔥哥根本不知道那些怪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更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嘟囔了一夜的拉丁文就能幸免於難,但他並不會把實情說出來,而是先為自己“洗白”道:“我被關到這裏本來就是被冤枉的,有人誣告我!我承認我做和尚確實是個偶然,但我確實有應對這些惡魔、鬼怪的辦法,因為我的真正身份是驅魔師!原主保佑,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