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就這麼響了,這一槍也讓我發自內心地佩服起了蔥哥這個人,雖然他平日裏嘻嘻哈哈的,但關鍵的時候他真的能為兄弟兩肋插刀!
雖然他夠堅決,但好在我的反應也不慢。在他把槍抬起來的同時我也已經把手伸了過去。而且我並不是去推他拿槍的手,因為就算子彈沒有打正也有可能傷到蔥哥,所以我直接伸左手擋住了槍口,利用窮奇的硬度去接子彈。
子彈並沒有穿透我的左手,不過它所造成的衝擊力還是推著我的左手狠狠地打在了蔥哥的臉上,就相當於重重給了蔥哥一巴掌,這一“巴掌”也直接把蔥哥打暈在了地上。
土彈對窮奇也有一定的殺傷力,我雖然沒有感覺到疼痛,但整個手臂的麻木和無力感卻是非常明顯的。我匆匆把嵌在手心裏的子彈頭摳出來,然後也顧不上用咒治療,直接蹲下來去看蔥哥的傷情。
還好,蔥哥並沒有什麼事,在我蹲下來的時候他已經睜開了眼睛,然後迷迷糊糊地望著我問道:“我這是已經死了?”
“沒死成。”我把還在冒血的左手朝著他舉起來示意了一下。
“我靠!你居然用手接住了子彈?”蔥哥驚訝地瞪大了眼珠子,對他來說這種事確實非常不可思議。
我沒心情在他麵前炫技或是討論窮奇的事,而是將那把還緊緊握在他手裏的槍先奪了下來,防止他突然再給自己一槍。
蔥哥見狀立刻笑著說:“放心,剛才那一槍已經快把我嚇尿了,你可能從我臉上看不出來,但是剛才我發現自己沒死的時候,真的是高興得都快要爆炸了!我絕對不會再去死了,絕對不會!”
“但是你去跟你那六宗罪單挑也跟送死沒什麼區別!”我朝他潑著冷水。
“那也不能不去啊。”蔥哥無奈地聳著肩膀道。
我沒有著急回答他,而是仔細回想了一下剛剛蔥哥說過的話。
“對了,剛剛你說如果你變成了不死之身,就隻能等到有人進來代替你!”我想到了一個關鍵點,於是立刻問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怎麼個流程?”
蔥哥被我問得愣了一下,然後他緊鎖著眉頭一邊仔細回憶一邊說:“如果我變成無魂屍,也就是六宗罪把我的魂封印起來了,那這個結界就算徹底關閉了,我們誰也出不去,除非有個人再次開啟結界,變成新的……新的……陣眼!對,變成新的陣眼!你應該能明白吧?”
“明白!”我點頭回應了下,然後繼續問:“那如果我想做這個新陣眼,要怎麼弄?”
“很簡單,把金蟾的蝌蚪吞了,然後再用咒語,讓這個蝌蚪把你的六宗罪引出來,這樣你就算是新陣眼了。”蔥哥回答。
“那如果在你變成無魂屍之前就進行這個步驟會怎麼樣?我會代替你變成新陣眼嗎?”我問。
“這個我不知道,理論上好像是會變成這樣的,但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那東西的記憶裏可沒這個。”蔥哥回答。
“算了,無所謂了,那個引出六宗罪的咒語你知道嗎?”我問。
“知道。但問題是我如果不變成無魂屍,我念的咒也不可能起效啊!”蔥哥說。
我直接指著黑狼道:“你把咒語告訴他,讓他替你發動!”
“這合適嗎?”蔥哥猶豫道。
“現在不是顧慮這些的時候,怎麼說有我在也比你一個人找那六個惡魔單挑要有希望,隻要你確定這不會直接把我弄死就行。一定要讓我和你現在的狀況一樣!”我強調道。
“明白,我盡量。”蔥哥點頭道。
盡量……這個詞聽著就讓人覺得懸,但現在這種情況我也沒時間考慮危險不危險之類的,因為我們在這地方耽擱的時間越長對我們就越不利。而且我無論如何都不想讓那個日本鬼子和吃人金蟾跑掉!
蔥哥為了確保咒語不會被念錯,特意把它寫了下來,每個字該怎麼發音都標注的清清楚楚。這個步驟完成之後,他憑著被金蟾附身時留下來的記憶找到了一座半坍塌的營房,並從裏麵翻出來一個拳頭大小的膿包。
蔥哥把那惡心巴拉的膿包撿起來帶回了六芒星的圓心點,然後示意黑狼開始念咒語最開始的一部分。
黑狼按照蔥哥寫下來的字念了一句咒語,那膿包立刻在蔥哥手裏扭動了起來。隨著啪的一聲脆響,那膿包的頂上一下子爆開了,一隻掛滿了黏糊糊的液體的章魚立刻露了出來。
“吃了它?”我看著那惡心的東西皺著眉問。
蔥哥一臉的理所當然,衝我點了點頭。
這對我來說無疑是道巨大的難題!要我吞下那玩意?光是看著我就想吐,更別說往下吞了。
“其實吧,口感還行,我也吃過的,跟吃海參、涼皮差不多,進了嘴裏也沒那麼大了。”蔥哥一本正經地開導著我。
“別說了,我已經從我今後的菜譜裏把那兩個東西徹底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