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裏。
風千華剛一入內,有三道截然不同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挑目看去……
見夏侯淵正眸色沉沉的看著她,深邃的麵容裏,包含著太多的情緒,讓她心底微微一動,轉向別處。
夏侯逸微笑朝她點點頭,一片和善,毫無太子的高高在上。
青穆侯徐文清滿目陰冷,麵容上卻掛著和善的笑意:“這位便是新任的禦史吧,果真是一表人才,臣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得他相助,皇上定是再添臂膀,如虎添翼!”
皇帝滿意的笑笑,沉聲說道:“太子,杭城水患現在是何情況?”
風千華眸光暗了暗,看向對麵一臉忠心耿耿,滿麵認真的徐文清,冷冷一笑。
“回父皇,昨日八百裏奏報,杭城堤壩水位線已到曆年至高,近日又連降暴雨,若再想不到補救措施,隻怕不日就要破了堤口。”夏侯逸聲音中,第一次有著殺氣,想到河岸兩邊數萬百姓就要無家可歸,萬畝良田更是顆粒無收,明年又會饑荒遍野,他的臉色越加的冷厲。
“混賬!”皇帝將手中的奏折擲在龍案,打翻了桌邊的茶盅,一桌的茶水滴滴答答落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麵,其聲蕭蕭頓時讓禦書房內氣壓驟然降低。
吳德福上前擦拭,皇帝猛然將他推開,因為氣急,咳的麵紅耳赤,再次怒氣洶洶的開口:“朕上個月撥五百萬兩白銀,已過去這麼久,竟然河堤還未建成,這些人到底是做什麼吃的,是不是瞧著朕近年老邁,治不了他們……咳咳……”
風千華心裏翻了個白眼,五百萬兩,縱然再去五千萬兩,也填不飽那些人的胃口。
“青穆侯,你可知內情?”皇帝止住咳嗽,冷看著此項目的負責人徐文清。
徐文清當即跪下:“回皇上,此事乃臣之疏忽,臣立刻去查!”
皇帝冷哼一聲,沒讓徐文清起身,轉而看向太子:“你怎麼說?”
夏侯逸蹙眉回道:“兒臣已暗查多日,確認當日賑災的款項,在路上遇到山匪,被劫一空,但兒臣卻隻查到此處,再深入暗中似乎就有人防備,再無所獲!”
徐文清後背一怔,一瞬間他又服服帖帖的跪著,一副不知情的神態。
夏侯淵麵無波瀾,微斂的眸子裏卻是冷意一片。
皇帝氣的麵色青白,一掌猛拍向桌麵:“可惡,這些賊子,看來是朕太過寬厚,才讓他們這般的目無法紀……吳德福,替朕擬旨,勒令杭城知府必須三日給朕想出法子,若不然,讓他提頭來見!”
吳德福躊躇著,暗中朝夏侯逸打眼色,皇帝正在氣頭上,那杭城早已經貧困的捉襟見肘,賑災銀又沒落實,即便三日想到法子,也於事無補!
夏侯逸會意,斟酌著道:“父皇,杭城之事定要查證,但是眼下還是準備賑災要緊,堤壩就是現在再撥銀子,隻怕已然來不及了。”
皇帝暗歎口氣,看向夏侯淵,見他一臉漠然,又想到他曆來不理政事,便轉向風千華問道:“愛卿可有辦法?”
風千華上前一步,沉吟片刻說道:“皇上,杭城水患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現在錢已經解決不了問題,應讓地方官員發動全城百姓,動員大家上堤壩,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