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件事,眾人點頭,覺得秦王一個人真是孤單,老太妃吃齋念佛,與他又不似別的母子親近,若有人在他左右照顧,也是好事。
注意力,成功被皇帝轉移。
此刻,皇帝似乎忘記了,大殿上還站著另外一個人,就連百官也忘記了,風千華也同是功臣,卻莫名被冷落一旁之事。
夏侯淵眉頭微蹙,心中已生冷意,回道:“此事乃小事,皇上皇後日理萬機,不必勞煩。”
這樣的拒絕,很直接!
皇帝還未說話,一側,夏侯智卻站出來,道:“王叔,你不在時父皇曾多次與我提起此事,你乃大周秦王,納妃之事馬虎不得,更不談空置後宅,這等事曆來數朝也無先例,況且,父皇又怎麼眼瞧著讓你孤寂生活,而無貼心的女子想陪。”
這番話說的極其漂亮,他垂著手一身天藍朝服,姿態說不出的傲人,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比以往響亮許多。
對!
百官立刻紛紛讚同點頭,一時間嗡嗡聲四起,附和聲此起彼伏,對夏侯淵婚事關心的同時,對夏侯智的賢能也表示讚許。
心裏疑惑眾人對夏侯智附和的態度,她心中微歎,這出戲到底要唱的什麼時候,皇帝在金鑾殿說這樣的事,本就於理不合,然而此刻他不但說的津津有味,還格外的認真鄭重,她不由在心中翻了數個白眼,按著性子等他真正的下文。
“皇上,臣不選妃是因為臣已有心儀女子,隻待他日時機成熟,便明媒正娶迎她過門,是以,選妃之事,恕臣不敢從命。”
若是以往,有人這樣說話,皇帝必早有不悅,但今天卻出奇的脾氣好,好到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他笑著揮手:“此事再議。”卻不接夏侯淵的話。
轉過眸子,皇帝好像剛剛看到風千華一樣,道:“端木愛卿此次亦是功不可沒,建浮橋,救張碩,甚至宇文拓交換五城也是出自你手,朕的愛卿果然是才華非凡。”
風千華上前,抱禮頷首:“多謝皇上誇獎,臣惶恐!”
“不用謙虛,上次你與秦王杭城賑災之事,朕還為嘉獎與你,後因為風瑞安的案子,朕一時心煩竟忘記這件事,現在細想,徐文清貪汙風瑞安叛國平反,其中你也是功不可沒啊。”
風千華心中一冷,似乎明白皇帝的用意,當下淺淺一笑:“臣不敢當,徐文清之事實乃他咎由自取,而風瑞安,臣當時也隻是一時氣憤,憑義氣做事,並未起到任何作用,若說功勞,臣實在有愧皇上。”
忽然,剛剛還和顏悅色的皇帝,突然變色一邊,聲音驟冷,定定的看著風千華,像是要將她的臉戳個窟窿,他陰著聲音,道:“你確實有愧於朕!”
什麼情況?
皇帝的轉變急轉直下,以至於讓眾人措手不及,反應不過來這其中的關節,禦史大人為官數月,大小成績已抵得上某些官員半生功勳,無論是口才還是能力,皆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怎麼又突然有愧皇上?
狐疑不解的目光,眾人麵麵相嗤。
左相卻是麵色一凜,與沉默在側左卿仁對視一眼,皇帝重新提起風瑞安的事,難道是覺察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