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情若是發生別人身上那就是天大的新聞,可在他身上,那簡直是小菜一碟,比起以往他所做的事情,實在讓人提不起議論的興致。
一出府門,他便係上麵巾,以防被人自他的身份猜到翟少的身份。
“主子,大汗讓你這幾天抽空去趟宮裏,他有事和您說。”
風千華點點頭,她確實有好些天沒有去看他了。
三人一路穿過長街,來到水墨坊中,緩緩走進,風千華視線在熱鬧大堂中隨意一掃,隨即眼睛一閃,迅速瞥開。
隻匆匆一眼,她也絕對看的清清楚楚,那個客人一般堂而皇之地坐在正中位置上,悠哉喝著茶的男人,她化成灰也忘不了!
夏侯淵!
風千華麵無波動,若無其事的走進後堂。
堂中客人忙著看字畫,並沒有人注意到門口這邊的動靜,唯獨堂中的某人,咻地一下站了起來,但轉瞬又生生壓下自己的動作,重新坐了回去。
“掌櫃。”夏侯淵一盞茶擱在桌上,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讓所有人聽到,他蹙眉麵又不悅:“老板,你這副確定陳玄之的畫?”
果然,有顧客已經好奇的圍過來。
夥計立刻從內堂走了出來,他早就注意這個客人,氣度不凡,舉止間透著貴氣:“客官,這幅如假包換的陳玄之晚年大作。”
夏侯淵挑著眉,眸光極其快速的朝內堂看了一眼,又轉回來,沉聲道:“你這副乃是水墨山水,而陳玄之世人皆知,他隻畫仕女,你說這副是他做的,實在太可笑了。”
“是,陳玄之早年還曾為太後作畫,他以仕女圖聞名天下,又怎麼會多出一幅山水呢?”
“對!陳玄之的山水畫,確實不曾見過。”
有顧客在一旁指指點點,發表評論,懷疑的目光紛紛投向店中夥計。
門口,有客人進來伸頭進來察看,一見店中場麵,立刻狐疑的退了回去。
夥計眉頭微微蹙了蹙,依舊訓練有素的答道:“客官有所疑惑證明客官實乃董畫之人,既如此,那客官可辨一辨畫上筆鋒,我們東家曾說過,一個人無論畫什麼寫什麼,他的筆鋒永不會變,所以,這幅畫若是客官不信,也可如此做。”
所有人皆知,這家乃是翟少的產業。
旁邊有人湊上去,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甚至將堂內另外兩幅同作者的仕女圖拿來翻來覆去的比較。
夥計一直不怒不燥,他們上崗前翟少曾對他們銷售應變做過係統的培訓,這樣的顧客糾紛並不算難處理,隻是這個客人的氣勢,卻讓他暗暗出了一身冷汗。
比起他,夏侯淵更是一副氣定神閑,淡坐著,挑眉道:“筆鋒?若是臨摹也難辨真偽。”
此話一出,周圍的立刻有人點頭附和,若是臨摹至最高境,確實可以假亂真。
風千華在裏麵,聽著傳進來的對話,再看那些本來要進門,一聽有假貨立刻走了的客人,鬱悶的攥拳。
這個男人,手段層出不窮,竟改策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