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樂師懷著忐忑的心情,顫巍巍的將自己帶來的樂器拿了出來,不是古琴,不是琵琶,不是玉蕭,更不是長笛,而是鍋碗瓢盆,大銅鑼小銅鑼,大鑼鼓小鑼鼓,甚至還有竹板。
就在眾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時,某男率先有了高度的思想覺悟,立即在大家都未發覺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袖子裏的耳塞塞進了耳朵裏,隨後便擺出一副安然自若的淡定麵孔,端坐在評審席位上。
“這是做什麼?”從未見過這種演奏架勢的蘇哲軒有史以來,第一次內心出現了驚慌,用手指了指這一排排所謂的樂器,怪叫的看向宋晴,一臉懵逼的問道。
“奏曲高歌啊!”宋晴見蘇哲軒那般驚悚,瞬間也一臉懵逼的回應道。
“讓他奏!”不知何時,蘇婉儀忍著一肚子的火,挑眉冷笑道,這一看就是外行,還硬要打腫臉撐胖子,待會兒倒要看看你這東郭先生要怎麼繼續演戲!
於是所有人迫於皇後娘娘的威嚴,都識趣般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伸長脖子,一臉專注的望著宋晴。
隻見宋晴大搖大擺的走到了顯目的比試舞台中央,手握一把水墨琉璃扇,瀟灑的朝身後的眾樂師們一揮,便開始放開歌喉,一臉陶醉浮誇般的大唱特唱起來。
宋晴這一吼叫,可謂是把所有人都雷得外焦裏嫩,因為除了聽到那群樂師瘋狂的敲打之聲外,就隻剩宋晴那帶有魔性般反複循環的鳥語曲調了。
誰能告訴他們,那個莫傾心嘴裏到底唱得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為什麼每唱一段時間,都要停下了,砸了砸嘴,一副歎謂的模樣,崇拜般的望向遠方,大呼一聲:“哇!反彈死,卑鄙!”
那個反彈是誰,究竟是如何惹了這個莫傾心,為何讓莫公子如此興奮的在這裏滿嘴的詛咒他去死,還大罵卑鄙,罵得酣暢淋漓。
這個疑問還沒解決,便又見宋晴那具有魔性的催眠節奏來襲,一個勁的在那“蹦沙卡拉卡”,“蹦沙卡拉卡”過後,又是一陣“呐呐呐呐呐”,唱得那叫一個九曲回環,山路十八彎。
本以為宋晴“呐”完之後,就會稍微正常點,怎料又開始在那裏咒罵那個叫反彈的人去死,太卑鄙了!罵完,還頗為歡脫的扭腰擺臀,一陣蹦躂,邊蹦邊在嘴裏愉悅的喊著:“但是,但是,但是。”眾人都快被宋晴這個“但是”的轉折語逼得急死了,迫切想知道但是什麼,把人家反彈兄罵完之後,又但是什麼呢?人的好奇心都是強烈的,能不能別這樣吊人胃口?
“但是”完了,又是一陣膜拜遠方,雙手作揖般的讚美道:“哇!反彈死,卑鄙!”
緊接著又是“蹦沙卡拉卡”,隨後又是那熟悉般的扭曲聲調“呐呐呐”。
如此反複下來,眾人的聽覺神經已經麻木,腦子裏一片空白,除了那“哇!反彈死,卑鄙!”,“蹦沙卡拉卡”和“呐呐呐呐”在耳邊縈繞,揮之不去之外,就真的什麼都聽不見了。雙眼無焦距的抬頭,望了望那呆立在一旁,與他們情況好不到哪去的蘇哲軒,隻覺得自己跟他比起來,簡直太值得慶幸了有沒有!最起碼他們這群人再怎麼痛心疾首,刷新對音律的認知,也不及愛音如癡,以音為榮的蘇哲軒來得打擊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