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騰了一天,直至腿腳發軟,眼冒金睛,而夜色漸漸地暗了下來,梵宸才打算放過她。
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鐵打的,居然運動了這麼多次,每次還那麼長的時間,現在居然能生龍活虎地抱著她,在天上,來回自如地飛。這讓她是又羨慕,又嫉妒。
柔和的月光,灑下點點清輝,為大地披上了一層水清亮的色彩,夜風微涼,他就這樣抱著她,衣決飄飄,往著青城的方向直直飛去。
耳旁的風呼呼狂過,他伸出大掌來,將她的頭,按過,按在自己的懷裏,長發隨風起舞,與他的墨發,糾纏在了一起。
感受他最真實的胸膛裏傳來的心跳聲,呼吸著屬於他的特有的雄性的氣息,她輕輕地閡上雙眼,大概,幸福,就是現在這般樣子吧,能夠無拘無束地依偎在所愛男人的懷裏,他能夠對你嗬護百至,放在心尖上疼。
青城的方向,並不算太遠,所以幾乎沒用多久,梵宸就抱著她,來到了青城的名門洛府的府門前。
記憶中寬大的牌匾,已經有些年代了,牌匾上的“洛府”二字,仍舊蒼勁有力,府門前安靜整齊,洛府在青城來說,算得上是名門,一家的府門,就相當於是一個家族的臉麵,厚重的府門,此時緊閉。
“現在是要從大門進去,還是不驚動裏麵,我們直接用飛的,飛上屋頂?”立在府門前,梵宸若有所思,耐心地詢問著懷裏的小東西。
走大門?她何曾不想走大門,隻是,夜已深了,爹爹和娘親,隻怕早已經歇下了吧,這個時候打擾他們休息,
會不會不太好?
腦子轉了一圈,最後她幽幽地答道,“我們先不驚動府裏吧,你帶我上屋頂?我看看雙親,就可以了。”
她真正想看的是,她不在,雙親的生活,究竟怎樣?
幾個縱身一躍,他們便上了那最高的一處主臥的房頂。那正是爹爹和娘親的寢房,小狐狸小心地蹲了下來,顫抖著手,輕輕地揭開了其中的一塊青石瓦片,房內還搖曳著零零點點的燭火,光透過那揭開的四方空間,漏了出
來。
房內沒有人影走動,看來雙親應該都已經歇下了,正欲伸手,將瓦片重新放置回去時,她意外地聽見,一聲沉重的歎息。
這聲沉重的歎息,十分熟悉,竟讓她僵硬著身子,手裏的動作,停滯在半空中。
緊接著,房頂之下,聽見了一聲蒼老的問話。
“怎麼,夫人還沒有睡著?”
這是……爹爹的聲音!
許久不曾聽聞爹爹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那麼的渾厚有力,隻是,恍惚間,聽著聽著,竟多了一絲淡淡的愁緒。
爹爹向來都是個沉著冷靜的人,要不然,洛家也不會發展如此之大,一般,沒有什麼事情是難得過爹爹的。
心中一緊,難道是洛家的生意上,出現了什麼大問題?
她豎起耳朵,靜靜地聽了下去。
“夫君,你不也沒有睡著嗎?”
嗚嗚……這是娘親的聲音!……娘親……眼中的眸子一閉,一雙晶瑩的淚,眼看就要落下來。
娘親,秋兒好想你!
在上一生為人時,出嫁前,都是娘親,一直陪伴著她,將她從一個待哺的幼兒,養育成一亭亭玉立的少女,而她,卻未能在娘親麵前,侍奉過一天,盡一天,一個做兒女的孝道。
仿佛知道她心中此時的悲涼,背後一隻大手輕輕地撫了上來,象征性地拍著,梵宸用這種無聲的動作,在安慰著心情低落的小狐狸。
心中一片哽噎,卻不敢做出任何聲響,隻是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生怕,一個悲戚,會忍不住哭出聲來。
“嗯,為夫也睡不著。夫人剛才歎息什麼?”
隻聽見又是一聲幽幽的歎息。
“我能歎息什麼,還不是為秋兒那孩子?”
為她……娘親這是在思念她麼?
“為夫已經數次派人去離城打聽那女婿和秋兒的下落,終還是沒有任何結果,回來的人說,他們早已經搬家了,原先那宅子,現在隻有幾個下女在那居住,至於搬到哪裏去,她們卻全是不知情。”
原來爹爹和娘親,竟一直在尋她的下落!還記得當時離開離城的時候,很緊急,都來不及作個交待,就這樣匆匆而別。
正是這樣的渺無音訊,居然讓爹爹和娘親憂心了!
想到這裏,不禁抬頭,不滿地用眼神瞪了一個身邊的男人,要不是他辦事風風火火,不留一點訊息,雙親也不至於如此焦急。
梵宸接受到那帶著怨意的眼神,苦笑了一下,當初走的時候,他一心想著回蛇宮,打探自己的身世之謎,也完全沒有想到這些細小瑣碎的小事嘛。
他投降般地眨了眨,在這件事情上麵,他承認,他的確做得有失欠妥,當時離開的時候,最起碼應該讓阿四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