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幹柴遇烈火,又是纏綿恩愛,難分難解,盡情梵燒,最後小狐狸的眼皮沉重得似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來,四肢疲軟無力,最後自己什麼時候昏睡過去的,究竟睡了多久都不知道,毫無知覺。
天才剛亮,梵宸就驚醒了,經過昨天加上昨夜的激戰,他不僅渾身上下找不到一絲疲態,相反精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充沛。
身邊,小東西還睡得安靜,隻是唯一讓他不爽的是,那即使是在睡夢中,也微微蹙起的眉頭,正顯示著小東西的真實心性。
今天就是離開妖界,前往天庭的日子,即將分別,他不忍心吵醒她,哪怕隻是躺在他身邊,多睡那麼一小會兒,多呆那麼一柱香的工夫,他也覺得是倍感珍惜的。
等著,耗著,就這樣躊躇著,天漸漸大亮,東方的一輪紅日漸漸從山頂的那邊,緩緩地升起,給整個妖界帶來了豔麗的壯觀。
太上老君和小藥童一直呆在大殿裏,左等右等,手邊的茶水,熱了又涼,涼了就喝,喝了又再添熱的,循環著好幾輪了,都還沒有見著那應該出來的身影。
小丫頭沒有看見,梵宸那家夥也沒有出現,這二人搞什麼鬼?不會是反悔了吧?
桌上擺的有早點,小藥童心無誠府,一點也不操心,反正哪怕是天塌下來了,也還有師父替他頂著,索性不急也不燥,放開了肚皮,慢慢地吃著,而太上老君則是食之無味,事情沒有辦妥之前,他哪裏有其他的閑情逸致,隻是把了茶水,一杯一杯地往肚子灌。
望穿秋水了,還是沒能盼到想要等來的人影。
青棱這一大早上起,也不知道怎麼的,可能是提前聞到了空氣中不對勁的氣氛和味道,這會兒,竟然也不見人影。
左右橫了一眼,這偌大的大殿裏,也就隻有兩個衛兵在門外看守著,其餘再無旁人。
太上老君就算再好的脾氣,也按捺不住了起身,在大殿裏,開始焦躁地走來走去,一根一根地扯著自己花白的胡子,提醒自己冷靜,稍安勿燥,再等等,興許,再等一會,就馬上來了呢。
昨天都說好了的,定然不會反悔的,否則這妖界也不會如此安靜。
強迫著自己鎮定下來,堅持再等一會兒,一小會兒,如果再不出來,他再去尋人。
從望穿秋水,一直等到了雙眼欲穿,還是沒有等到。
“喂,叫你們的王,過來見本仙君。”太上老君忍無可忍,隻差在大殿裏暴跳如雷了。
王八蛋,說話不算數,不來,也不現個身,哼!
那負責守衛的衛兵,其中一個,見這氣勢不太對勁,這才戰戰兢兢地挪動著步子,往另外一個大殿那邊跑。
很顯然,那邊的大殿,應該就是梵宸歇息的殿宇,這裏的大殿,模樣都差不多。
“王上咧,那白胡子老家夥,發火了,吵著要見咱們王上呢。”在殿門口,那衛兵詢問著另外一個衛兵。
隻見另外的那名衛兵,朝裏,無聲地望了一眼,然後壓低聲音,訥訥道:“王上,好像還沒起呢?”
“還沒起?”那衛兵像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的驚人笑話似的,嘴巴張得足夠可以壓下一顆雞蛋了。
他們的王上,從來都是勤勉的主,與懶字無緣,與貪睡二字更是沾不上半點邊,抬頭望了一眼天邊的豔陽,咕噥道:“這都快日上三竿了,咋還沒起呢?”
未免太會睡了吧,當然這句話,他是不敢輕易說出口的,隻能在心裏,無聲地抗議一下下。
“昨兒個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就連晚膳都沒出來用呢?我們也不敢進去打擾。”那衛兵說得極為小聲,生怕驚擾了裏麵。
“那怎麼辦?那頭催促得緊呢?”來通傳的衛兵,拿不著主意了。
梵宸根本就沒有睡著,也不可能睡得著,他先前隻是和衣,靜靜地躺在小東西的身邊,一遍一遍地看著那個熟睡的容顏,想將之深深凝刻在腦子裏,記憶裏。
而後來,實在躺不住了,他幹脆起身,就坐在床塌旁邊的椅子邊,同樣以凝望的姿勢,默默地注視著床上的人兒。
不知饑餓,不知疲倦,更不知外麵的豔陽,早已經高照。
仿佛整個世界,都不複存在,隻剩下了他和她,默默相望,靜靜相守。
直到那兩衛兵在外麵刻意壓低的聲音,還是傳進了他的耳朵之中。終於這一刻,再不情願,還是要到來了!
他從容走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冷著臉走向殿門口。
“王上!”
那早已經焦急的衛兵,眼尖地瞧見了他走過來,就趕緊低頭恭敬地候在一邊。
“你去告訴那太上老君,就說本王一會兒,就帶小狸過去。”
衛兵得了命令,乖乖地原路返回去通傳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