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3 / 3)

「當然沒有!」荊爾勳否認得徹底,緊張地低頭瞅著蕾蕾的臉,就伯她誤會。

蕾蕾隱約可以感受到葉夢臻眼中傳來的敵意,原來她就是幾次在電話裏頭,用著曖昧語氣留言的葉小姐。

看著她高挑纖細的身材穿上華麗的晚宴服,低胸的縐褶設計,烘托出玲瓏有致的身材,幾乎奪去了在場每位男士的目光,相形之下,她真的黯然失色。

她一身雪白色及膝洋裝,露出潔皙的香肩和勻稱的小腿,清秀的臉蛋略施薄粉,但緊抿的紅唇傳達出她的不悅。

「我是葉夢臻,很高興認識。」葉夢臻故做大方狀,優雅地伸出手。還以為荊爾勳看上的是什麼風姿綽約、豔麗非凡的佳麗呢,哼,充其量不過是個清秀娃兒。

「-好,我是徐蕾蕾。」她硬著頭皮自我介紹。

會計部的一幹女同事將他們團團圍住,雙眼十分忙碌,一方麵要觀察戰局,一方麵又要欣賞荊爾浚的帥勁。

「-的聲音好熟啊……」葉夢臻偏著頭思考著。「我好像在哪兒聽過?」

「蕾蕾是研發部的助理工程師。」會計部的陳青青搞不清狀況,插話道。

「唉呀!原來是研發部的倒茶小妹啊!上回幫我接電話給爾勳的人就是-,對不對?」葉夢臻挺直背脊,昂高下顎,用鼻尖「睥睨」著她嬌小的身形,一如鄙視她的地位。

「我是資訊管理係畢業,雖然沒有參與程式設計,但也不是擔任小妹的工作。」蕾蕾不服氣地重振自己的聲威。

火藥味愈來愈濃,兩個女人的戰爭即將開打,但絲毫不容外人介入。

「如果-來我們公關公司的話,真的就隻能當一名倒茶小妹了,因為我們公司要求員工起碼要精通三國語言。」葉夢臻果然是長袖善舞的公關人才,連損人都不著痕跡。

荊爾勳夾在舊識與女友之間,左右為難,恨不得用目光射殺死多事的荊爾浚。

「我們公司隻要大學相關科係畢業,通過筆試和麵試即可錄取,而且工作內容又不用接待外賓,用不著精通三國語言啦!」荊爾勳打著圓場,低頭觸及蕾蕾圓瞠著美眸,就知道她心裏不舒坦。

「話不是這麼說,『卓爾』時常會參加歐美各地的電信展,外語能力很重要的。像我是從哥倫比亞大學的英文係畢業,輔係又修日文,法文也會說一點。」葉夢臻暗諷蕾蕾學識太差。

蕾蕾不服氣地暗咬著唇,硬是擠出一抹笑容來。

「現在翻譯機都有八國會話功能了,不過是精通三國語言又如何?」說到吵架,她也絕非省油的燈。

「爾勳,你偶爾也該替荊爸和荊媽想想,咱們雖然構不上豪門望族,但也算得上是商界名流,你找的女朋友像個小草包,不太好吧?」一把醋火燒上葉夢臻的心坎,讓她顧不得優雅形象,刻薄了起來。

「那個--」荊爾勳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蕾蕾打斷。

「我雖然不是出身商界名流,更沒有家財萬貫,但起碼是名醫之後,有百年聲譽。說到中醫界,誰不認識我爸徐聲彪?我們一家三代經營中醫診所,治過的病人沒上萬也有成千,哪是你們這些庸俗、市儈的商人可以比擬的!」蕾蕾完全豁出去了。

之前,她還會顧及荊爾動的麵子,不想給她太難看,但現在她要讓葉夢臻瞧瞧她的厲害!她七歲就跟著老爸看診治病,遇過各式各樣的人,這種小場麵嚇唬不了她的。

「-罵我庸俗?」葉夢臻氣憤地指著她的鼻尖,嬌聲向荊家兩位兄弟抗議。

「是。」她答得斬釘截鐵,昂起下顎與她對峙著。

麵對兩個女人的戰爭,荊爾動的嘴角微微抽搐,有一種想死的衝動。

荊爾浚饒富興味地作壁上觀,想不到小弟居然能把到嘴巴這麼伶俐的女朋友,這場好戲實在是百年難得一見。

而會計部的女同事們雖然紛紛醉倒在荊爾浚俊逸帥氣的風采之下,但仍下忘給予蕾蕾精神上的支援。

「-、-……」葉夢臻氣得渾身發顫。「什麼徐聲彪?聽都沒聽過!」

「如果沒聽過我爸徐聲彪的名宇,那可以參考『台灣傳奇』第五十八集--尋找現代隱士醫術,裏頭有一係列的專訪活動。」

蕾蕾發威的攻勢,令葉夢臻節節敗退。

「沒聽過!」葉夢臻的臉色益發難看,苦心經營的優雅形象被她破壞殆盡。

「沒聽過我老爸徐聲彪的名字沒關係,隻要見識過他的醫術即可。」她漾出一抹甜美的笑容。「依我從小在中醫診所學來的經驗看來,葉小姐麵瘦、目黃、唇幹、舌燥,恐有內疾。」

「-在胡說什麼!誰有內疾!」她被氣得咬牙切齒。

「就我觀察-的氣色看來,-不隻腸胃不順,恐怕還便秘多日,再這樣下去可能會引發痔瘡。」

「-不要胡說!我會告-人身攻擊,惡意詆毀!」葉夢臻的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幾乎毫無招架之力。想不到這丫頭的嘴巴如此狠毒!

「算了,賞-一張『名人中醫診所』的名片,拿著它到診所來,看在爾勳的麵子上,不收-掛號費,還享有八折優惠。」她從皮包裏掏出一張名片,放在她的手上。「對了,雖然痔瘡不是我爸的權威,但是他很有經驗,免開刀,保證藥到病除。」

葉夢臻的美眸射出兩道怒焰,恨不得焚毀她的軀殼。從小到大,她都是人人捧在手心上嗬護的公主,每個人對她諂媚討好都來不及了,幾時受過如此大的羞辱?

「爾勳,我要求你的女朋友向我道歉!」她寒著一張臉。

荊爾勳想介入調停,安撫兩人的怒氣,但蕾蕾完全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我為什麼要向-道歉?是-先瞧不起人的!再說,荊爾勳是我的男朋友,-有什麼資格命令他?」她故意親昵地攀住荊爾勳的手臂,宣示主權。

她的話令葉夢臻十分難堪,恍若有根針紮進她最脆弱的地方。

「---」葉夢臻咬著唇,提不出話來反駁。自己癡戀荊爾勳已經很苦了,沒想到還被他的女朋友羞辱,簡直是雙重打擊!

她對葉夢臻投以示威性的笑容,轉身,一臉無辜地噘著紅唇,玩弄著荊爾勳的領帶,撒嬌道:「爾勳,你是我的男朋友,以後你隻能聽我的話,對我一個人好,隻能疼我,不許凶我。你的眼裏、心裏、腦海裏,都隻能有我一個,不能有別人……」

話甫落,她攀住他的肩頭,踮起腳尖,輕咬他的唇。

這一吻,令葉夢臻難堪至極,當下氣憤地提著裙-離開會場,完全不理會宴會正在進行中,這麼做可能有違公關人員的職責。她快速地坐上電梯,往二樓的休息室走去。

徐蕾蕾用眼尾的餘光瞄到葉夢臻離去的身影後,火速地放開荊爾勳,也跟著衝出人群,離開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