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她一直想把自己變得更有內涵、更完美,認為這樣才能匹配得上荊爾勳,但努力的結果居然是被這個小草包給捷足先登了!
「是公事嗎?」蕾蕾裝傻地偏著頭。「如果是公事,那可能要先預約,我們經理是很忙的。」
「-去跟他說葉夢臻來找,他就知道了。」葉夢臻知道徐蕾蕾在刁難她,因此故意往研發部旁的小會客室坐下,宣戰意味濃厚。
「葉小姐,-也知道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倒茶小妹,這種貿然進去打擾經理的事我做不出來,還是先請-填好預約表,我會替-排時間的。」
聞言,葉夢臻為之氣結,凜著臉,瞪視她,更是不肯讓步了。
「如果我找荊爾勳是私事呢?-就進去說朋友來訪,我有重要的事想見他。」葉夢臻雙腳交迭,和她杠上了。
蕾蕾轉身替她倒了兩杯茶,掩上會客室的門,將熱茶端至她麵前的桌上。
「如果純屬私事,那就得問問我同不同意嘍?」她傾身靠近桌沿,優雅地輕啜熱茶,完全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窄小的空間裏,空氣僵凝著,兩個女人的戰爭一觸即發。
「憑什麼要經過-的同意?」葉夢臻憤恨地掄起拳頭。
「憑他是我的男人,是我的男朋友,他的私事一律要經過我同意,要見誰得看我這個女朋友準不準。」她頑皮地眨眨眼。
「憑-這種女人也配得上爾勳嗎?」葉夢臻鄙夷地瞪著她,冷哼一聲。
「配不配得上我是不曉得,但唯一知道的是他喜歡我,我喜歡他。兩情相悅比門當戶對更重要,-說是不是?」她的語氣相當輕柔,但挑釁意味濃厚。
「也不過是他的女朋友,又不是老婆,居然好意思管這麼多!」
「也不過是人家的女性友人,又不是女朋友,居然好意思一直來癡纏!」蕾蕾反唇相稽,毫不客氣。
「-!」葉夢臻氣得臉色發白,牙齒發顫,揚起手就要賞她一巴掌,卻被她箝製住手腕。
「我徐蕾蕾愛恨分明,人家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回她。現在我是看在-跟爾勳是朋友的分上,也跟『卓爾』有業務往來,所以才不跟-計較這麼多,如果-不再刁難我的話,我可以跟-和平相處。」她緩緩地-起眼,打量著葉夢臻精致的妝顏。
葉夢臻用力地甩開她的手,冷笑道:「要跟我和平相處?那-就先離開爾勳的身邊!」
「-這個人怎麼那麼討厭啊,就算-跟他是青梅竹馬又如何?他明明是我的男朋友,為什麼要我離開?-就這麼喜歡搶別人的東西嗎?」她氣得直跺腳。
「搶?我跟爾勳--青梅竹馬,有十幾二十年的情誼,如果沒有-這個程咬金的介入,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如果你們要在一起,為什麼以前不在一起呢?」她不耐煩了起來。這女人的腦子是裝水泥嗎?怎麼冥頑不靈到這種程度!
「因為我到美國去念書,而『卓爾』的研發事業又剛起步,彼此之間在一起的時間點不對!」
「我不管那麼多,總之,-要喜歡荊爾勳是-家的事,但-必須認清一個事實,就是他是我的男朋友,是我徐蕾蕾的男人!不管-是想明目張膽地招惹他,還是想跟他暗通款曲,我都不會善罷幹休的!」她眼眸蘊起怒意,狠狠地瞪視葉夢臻。
「那我們就來試試看!我倒要看看-這個女朋友的角色能勝任多久!」葉夢臻的黑眸掠過一絲凜光,豔紅的唇噙著冷冷的笑容。
「-想勾引他?」她氣得渾身發顫。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看來她必須二十四小時把荊爾勳看得密不透風,不能讓這隻狐狸精有機可乘。
「勾引?哼,我會叫-乖乖地離開他,主動辭去女朋友的職位!」葉夢臻的腦海突然閃過一個完美的計劃,不禁竊笑著。
「-以為感情就跟上班打卡一樣,可以說辭就辭嗎?」她激動地低吼。「我是怎麼都不會離開他的,-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那我們就來試試看!」
「神經病,懶得理-!」她轉身欲走,卻被葉夢臻扣住手腕。
「我勸-別放太多感情在爾勳身上,免得要離開時心太痛,流太多眼淚。」葉夢臻給予忠告,卻惹來一陣白眼。
「我才想要勸-別再自作多情,壞人感情,免得到時候十八層地獄都不夠-下!」她抽開手,踩著憤恨的腳步離開會客室。
葉夢臻被濃濃的妒意與發狂的愛蒙蔽了雙眼,憤恨地從皮包裏掏出那天徐蕾蕾給她的「名人中醫診所」的名片,將揉縐的小紙張重新壓平,瞪著它,嘴角揚起一抹邪邪的笑容。
她會叫徐蕾蕾乖乖地離開荊爾勳!
一想到自己完美的計謀,葉夢臻難掩心中的狂喜,踩著愉悅的步伐離開「卓爾電通」的辦公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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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幕低垂,天色已經暗沈下來,街道上的燈火一盞盞地亮起,而研發部同仁的桌燈則一一熄滅了。大夥兒完成工作之後紛紛離去,隻剩下蕾蕾一個人坐在電腦螢幕前,一邊玩線上遊戲,一邊等荊爾勳下班。
思及下午葉夢臻囂張的氣焰,她就氣得渾身發顫,把悉數的怒氣全都發泄在電玩上,用力敲著鍵盤。
荊爾勳打開辦公室的門,見大夥兒都散去,走上前親昵地攬住她的肩頭。
「晚上想吃什麼?」他揉著她那頭蓬鬆的長鬈發。
「我吃一肚子悶氣,早就飽了。」她沒好氣地低吼。
他不懂她的怒氣來自何處,況且他也沒做什麼事惹她生氣呀,該不會是……
「-是不是二十八天到了?」他猜測著,但話一出口就惹來一陣白眼。
「什麼?」她驀地回過頭,瞅著他。
「我問-是不是因為生理期來了?」他記得自己翻過書,女性同胞在生理期時偶爾會有情緒不穩、性情焦躁……等反應。
「我不是二十八天,是三十天才對。」她氣得頭昏腦脹,撫著額際數落他。「而且我才不是因為生理期來才情緒失控,為什麼你們男人就是不懂得反省自己的過錯呢?每次隻要女人一發脾氣,就認為是生理期來了!」
「那是……」荊爾勳無辜地眨動墨黑色的眼眸,老實說,他可以分析艱深難懂的程式語言,但卻猜不透女人細微的心緒。
蕾蕾也明白自己吼他,發他脾氣太沒道理,但隻要一想到葉夢臻挑釁的言語,她就惱火。一切都怪荊爾勳啦!沒事幹麼長得那麼睿智斯文,引發他人的覬覦,害得她愈愛愈深,愈是不安。
她就像赤身走在鋼索上,深怕一不注意就會摔得粉身碎骨,更怕他的愛不夠堅定,一回頭就有人取代她的位置。
她惶惶不安地抬起頭,瞅著他的眼睛蘊起了淚水,這模樣震懾住荊爾勳,他連忙移動椅子到她的身邊,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裏。
「-怎麼了?是誰欺負-?」她一哭,他的眉頭就擰起來。
「都是你啦……沒事長這麼帥幹麼……」她將臉埋在他的胸前,哇哇地大哭起來。
「我……又做了什麼?」他揉著她的發心,對她的指控感到錯愕。
她抬起頭,隔著淚幕睇著他。「不要以為你裝無辜就沒事!要是你敢背叛我,敢不要我,我徐蕾蕾一定會找黑道砍斷你的手、挑斷你的腳筋、毒啞你的嘴巴、挖出你的雙眼喂狗吃!」
荊爾勳嘴角抽搐,硬生生地擠出話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又沒說要變心,-幹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都是你啦!沒事搞個青梅竹馬來幹麼?人家都跑來直接挑明說要當你的女明友了,難道我不能生氣、我不能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