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3)

「對不起……」我愛你……她在心裏補述這三個字。

「很晚了,我要回家了。」她跨出車門,望著他。「再見。」

他搖下車窗,吩咐道:「我想再看著-進屋一次。」

她平靜地點點頭,拉起裙-,走上台階,拉開門,拾階步上二樓。

直到聽見他發動引擎離去的聲音,她才跌坐在樓梯上,將頭埋在膝蓋上,憋了一整個晚上的淚水終於潰決,濡濕了她的衣裙。

握著他送的項鏈,她的心痛得不可遏止。

她多麼想告訴他,她還是好愛他,甚至比從前更愛他,但,她卻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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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月色隱沒的晚上,荊爾勳送蕾蕾回家之後,獨自跑去酒吧灌了幾杯

酒,企圖用酒精麻痹心口上隱隱泛疼的痛楚,但換來的卻是不斷憶起她的笑顏。

他開著車奔馳在車稀人少的路上,不在乎被開了幾張違規超速的罰單,回到公寓大樓後,踩著醺醺然的步伐回家,不料卻在家門口撞見了葉夢臻。

她一身黑色低胸洋裝,外罩著合身大衣,露出白皙修長的美腿,手上拎著一個蛋糕。

「爾勳,你跑去哪裏了?我在你家門口等了一夜,站得兩腿都快麻了。」她嬌聲抗議。

「-來幹麼?」他打了個酒嗝,從口袋裏掏出鑰匙。

「來幫你慶祝生日啊!怎麼,你跑去喝酒了?」她定上前想扶住他步履不穩的身子,湊近一聞,一股刺鼻的酒味迎麵而來。

「放開我,不要碰我!」他擋開她礙事的手,將門打開,徑自走進屋裏。

葉夢臻踩著高跟鞋,跟在他的身後,數落他的失禮。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為了替你過生日,特地在這兒等了你一個晚上,而你竟然用這種態度對我?!」高傲的她,豈能受得了這種悶氣。

「沒有人要-這麼做,我根本不需要-的關心!」他低吼著,看見她精致的妝容更顯出厭惡之情。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她氣憤地將蛋糕放在桌上,回瞪他。「為了替你慶祝生日,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個小時打扮,排開多少約會嗎?」

「誰稀罕-為我做這些,我根本不在乎!」他走上前,將她帶來的蛋糕拿起,用力地擲在地上。

她驚呼一聲,拔高嗓門。「你知道這個蛋糕是我親手做的嗎?我花了那麼多時間來討好你,你居然如此不珍惜,你真的好可惡!」

他仰頭低吼:「-才是真正可惡的女人!-知道自己對我做了多麼殘忍的事嗎?」

「你說什麼?」驀地,她的心跳漏了拍數,眼神慌張地瞅住他。

「-用一把淩厲的刀將我的心剖開,殘忍地傷害我的愛,這還不夠可怕,還不夠可惡嗎?」他知道蕾蕾離開的事必定與她有關,隻是他還沒有掌握到直接的證據。

再三天,隻要再忍三天,他一定能查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她臉色刷白,以為他知道了什麼。

他定過去握住她的手腕,目光犀利地逼視她。「-知道,-一直都知道,-甚至還知道該怎麼奪走我心中的最愛!-以為將她逼離開後,我就會喜歡-嗎?我就會到-的身邊嗎?」

「你知道了什麼?」她倒抽口氣,瞠大眼睛。

「我不喜歡-!就算-一次又一次地把我身邊的女人逼走,我還是不會喜歡-!」荊爾勳借著酒意,痛苦地回吼。

以前,他會看在荊葉兩家是世交的分上,生疏有禮地回應她。但此刻,酒精驅走了他的理智,壓抑已久的怒氣終於潰決。

「你……」他的話令她錯愕,像被甩了一個巴掌似的,臉上熱辣辣的。「你知道為了走到你的身邊,我花了多少時間讓自己變得完美、讓自己充滿才藝嗎?你知道我走了多麼辛苦的一段路嗎?你怎能如此殘忍地對我說這種話?你怎能完全不顧我的自尊和付出……」

「我看不見-的付出,隻看得見-的卑鄙與殘忍,看得見-多麼狠毒地去威脅她離開我!」他重重地甩開她的手。

葉夢臻步伐踉蹌地跌坐在沙發上,狼狽地看著他。「是,我是殘忍,我是惡毒!為了逼她離開,所以我設下圈套,要她在徐聲彪與你之間做出選擇,但是她情願選擇挽救徐聲彪的診所,也不願意回到你的身邊,可見她根本沒有你想象中愛你!」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被荊爾勳套出話來,繼續表達自己滿腔的愛。

「但是我跟她不同,為了愛你,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就算把靈魂賣給撒旦也無妨,而你怎麼可以看不見我的真心呢?」她目光含怨地控訴他的絕情。

頓時,他恍然大悟,原來她使下的手段是這般惡毒,怪不得蕾蕾會逃得遠遠的。

從他無意間見到報紙上有一則對於「名人中醫診所」以及徐聲彪的道歉啟事,他就覺得納悶,再加上她積極地上補習班,準備參加學士後中醫考試,更令他心生疑惑。

所以,他私下找了征信社調查,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現在,葉夢臻的話讓他把整件事情都拚湊完整了。

「原來任性地傷害一個人,奪走別人心中的愛,就是-葉夢臻愛人的方式,那我可真不敢領教!」他冷冷地睨視她。

荊爾勳鄙夷的目光令她覺得受傷。

「你怎麼可以因為我愛你,就用這種態度來傷害我--」

他激動地打斷她的話。「真的愛一個人是尊重他的選擇,是讓他快樂,是讓他幸福,而不是霸道的占有!-隻是想占有我,而不是真的愛我!如果愛我,-會舍得看我痛苦,忍心看我沮喪地度過每一天嗎?」

「因為我以為我的溫柔可以撫慰你的傷,時間久了,你會忘記她、會接納我、會發現我的好!」她站起身回吼道。

「不可能!我發現-的心竟是這般的醜陋,我還會喜歡-嗎?」他-起眼審視她。「交出-威脅蕾蕾的東西!」

聞言,葉夢臻挺直背脊。說到底他還是護著徐蕾蕾,這令她由怒轉恨。

「反正你怎麼也不會接受我,那我又何必在意你的觀感?不如就徹底毀了徐聲彪!到時候,就算你和徐蕾蕾再相愛,我看徐聲彪也容不下你的!」她一不做二不休,幹脆來個玉石俱焚。

「如果-也想毀了自己在荊家和葉家的完美形象,就盡管這麼做,我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的心狠狠一震。「什麼意思?」

「那場性騷擾案是-主導的吧?如果-不把東西交出來,等我把所有的證據都搜集完整了,到時我不隻會向荊,葉兩家的長輩公布-的惡行,甚至還會毀了-的公關公司!」

他冷硬的語氣令她心懼,抖著聲問道:「你有什麼能耐?」

「-能做的,我也可以。別忘了我們『卓爾』可是科技界的龍頭老大,若再加上我二哥在金融界的勢力,或許一時半刻不能扳倒你們『葉達企業』,但要弄垮-的公關公司還綽綽有餘。」

「你……」

他的威脅起了作用,令她忐忑難安。

「如果-願意交出東西,我會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還是我的朋友。但是如果-堅持要傷害她,那我會跟-周旋到底的。」

她的聲調帶著挫敗。「你對我真的好殘忍……太殘忍了……」

「男人對於自己不愛的女人,不隻殘忍,還很無情。就算我平日再怎麼斯文溫厚,但是在我的心裏是分得清愛與恨的。」他淡淡地陳述,想起蕾蕾,眼波流過一抹溫柔的神色。

她不甘心地望著他。「難道我們之問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沒有嗎?」

他雙手插在口袋裏,以沈默代替了答案。

她難過地拿起放置在沙發上的皮包,望了他決絕的背影一眼,傷心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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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爾勳透過征信社的調查,終於弄清楚「名人中醫診所」性騷擾案的來龍去脈,並且從葉夢臻的手中取回了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