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的烈火在這黑暗的沙漠裏印紅了半邊天,燒著的木料發出著劈裏啪啦的聲音在這寧靜的夜裏格外的刺耳。蕭朗牽著黑馬站在中年怪人身旁看著被烈火印紅的小湖,兩人都不言不語的發著呆。
良久,蕭朗道:“多謝傅前輩多次相救!”
中年怪人轉過頭來,看著蕭朗道:“你怎知我姓傅?”
“我曾見過葉開前輩!所以知道你是傅紅雪前輩。”蕭朗口中這麼說,心中卻想,這個世界的所有有名的NPC對於從現實世界來的玩家來說,並不是什麼秘密,即便沒見過葉開也知道傅紅雪的特征。
“你們很熟?”傅紅雪難得的嘴角擠出一絲笑容,隻是聲音還是沒有一絲變化的僵硬。
“葉開前輩曾指點過我的刀法。”蕭朗語氣很恭敬的道:“不過他說,真正用刀的高手,這江湖並沒有幾個,傅前輩的拔刀術在江湖上算是最頂尖的刀法了,若是能夠得到傅前輩的指點,晚輩的刀法定能更上層樓。”
傅紅雪轉過頭去,淡淡的道:“你學的是胡家刀法與殺手樓的武功?”
蕭朗道:“是的。”
“我的刀法不適合你,胡家刀法著重的是招式變法,殺手樓的武功更是無所不用其及,以命博命的招式也是層出不窮;拔刀術著重的卻是氣勢與速度,與你的胡家刀法與殺手之技很難融合。”話一說完,轉身往綠洲外的沙漠中走去。瘸了一隻腳的他看著似乎很慢,隻是之間轉眼間,人已經消失在黑暗之中。從黑暗中傳來他冰冷僵硬的聲音:“你的傷要是好了,明天就可以離開了。”
蕭朗暗自腹謗,隻是叫你指點,又不是叫你教我拔刀術,何必一口拒絕。雖然這樣想,但誰又知道他能夠不覬覦這在原著中牛逼非常的刀法?知道他是去練刀,強忍著沒有跟上去,就在湖邊盤膝坐下打坐練功。在這個遊戲世界裏,並不象以往的網遊一般學習的武功技能一學就會的,而是需要自己去感悟練習的。
蕭朗的運氣並不好,進入這個世界已經近二十年,可是已經重生了五次,至於什麼高級的武功心法,更是連見都沒見過,他現在所練習的胡家內功心法,放在江湖上隻能算是二流的內功心法,即便如此,他還是將胡家內功心法練到了第七層境界(共九層)。
第二天一早,蕭朗從入定中醒過來,傅紅雪還沒有回來。蕭朗在湖邊刷洗完畢,看著已被燒成灰燼的木屋的同時,感慨著昨天出來時沒把包裹帶出來,裏麵還有一些幹糧,否則又何必現在還餓著肚子。《江湖》裏,無論是人或NPC或怪物,都是必須吃喝拉撒的,這裏也沒有其他網遊裏的所謂的儲存戒指或儲存包裹的,包裹可以隨身帶著,也可以放在馬匹坐騎上,但是多大的包隻有多大的容量。顯然昨天傅紅雪救他的時候,將包裹從黑馬上取了下來。
正在感慨的時候,傅紅雪瘸著腿從遠處緩緩行來,左手握著那柄從不離手的漆黑長刀,肩上扛著一件不知是什麼東西。他的身影在這早起的朝陽印射著的黃沙中,竟有著說不出的落寞感覺。
到他走近,才發現他肩上扛的竟是一隻一二十斤大小黃羊。傅紅雪瘸著腳徑直走到湖邊,也不理蕭朗,蹲在湖邊將黃羊放下,從懷中取出一把小刀,就在那裏擺弄起來。蕭朗見他手中的小刀,不禁啞然失笑,這小刀,正是葉開的飛刀,此刻卻被傅紅雪用來剖割那隻可憐的黃羊。
蕭朗見的傅紅雪一宿沒睡,可是卻毫無頹廢精神不濟的感覺,而且剖割黃羊的動作非常純熟,不過片刻時間,就將羊皮剝下。見閑得無聊,跨步往湖邊一簇稀疏的叢林行去,這沙漠綠洲裏的叢林樹木都低矮非常。蕭朗在林中翻騰良久,才從林中出來,懷中抱著一把枯樹枝。
此時傅紅雪已將黃羊處理完畢,在沙地當中生起一堆火,底下的柴木卻是昨晚還為燒盡的木屋木料。黃羊被分成四塊,一塊正被他用根頗為粗大的樹枝放在火上烤,另外三塊卻放在地上一塊灰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