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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微波流水潺潺，佳人花顏近在眼前，不撲上去枉費天意，歎吾可憐可笑可悲。
“為何從前從未聽聞孟族裏有你這號人物？”
“小女子靈力微薄，身份不高，資格不夠，容貌甚醜，哪能被外界所傳。”
月光下那人噙著一抹淡淡冷笑，看起來柔和了些許，更美麗了幾分。
“又豈能和若少族長這聞名於四族的名人相比。”
若遠山皺眉，從未像這一刻一般如此厭惡自己有著這高貴的身份。
“你也無需因我這番話而反感什麼，我不過是實話實說。”
“這世間事就是如此，不容你厭惡，不容你拒絕，更不容許你反抗。”
說到這，若遠山很清晰的看見孟天璿的眼中閃過一抹狠厲，還有一絲從心底深處散發的憎恨。
“當年若不是姐姐，現在我怕是不知道在哪個地方鬼混。我出身孟族，深受其多年來的照顧，自然比旁人都更加明白這些事情。而相反，你們從來不會明白。”
孟天璿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那照顧二字，仿佛那是恥辱，那是仇恨的源頭。
“你一定很好奇我是誰，而他們一定不會告訴你。我生來就是恥辱，孟族那些個老家夥巴不得我死去，能活到現在，不過是仰仗著姐姐。”
“我和孟絡瑤是姐妹，卻一點也不像。因為，我是孟族五長老的私生女，他機關算盡也沒有料到的一個意外。”
“我的母親不過是一個伺候他的丫鬟，那晚他喝的酩酊大醉，迷糊之下就發生了那些事，後來就有了我。”
“我生來靈脈衰竭，被斷定為毫無修煉機會的廢柴。他，外人眼裏書詩劍藝無一不精，溫和儒雅的孟族五長老，毫不猶豫的將我拋棄，最後還是姐姐偷偷帶走了我。”
那人眼裏有些恍惚，嘴角常掛著的一抹冷笑不知何時已無限淒涼。
他也終於明白她的憎恨來自於哪裏。
“我八歲那年出現在他眼前，他吃驚於我的天賦還有我的修煉速度，這才勉強承認了我的身份，隻是母親卻被他狠狠拋棄。”
“姐姐長我三歲，終是不能時常伴在我身邊，而我身邊一沒有她陪伴，就處處受人譏笑，到了最後，我越發厭惡那個地方……”
深沉綿長的聲音越發低，最後隨風飄逝不知到了何方，隻剩下眼前人的淡淡蒼涼，還有那無限的怨恨。
後來孟天璿還說了什麼，他已記不清了，隻記得最後，那人嘴唇微張，目光空洞凝視著前方，喃喃：“偷換浮生夢，悵年惆月何時了，車塵馬跡回眸，望斷天涯草。緣深已負盡，青塚寒梅終落盡，此情難續前生，更深閨舊怨。錯手失流年，死生別離同一恨，夢魂歸來癡纏，滴淚落枕畔。鏡中花水中月，皆成空幻一夢，逝者不歸胡途，笑吾長恨不得償，綿綿不盡……”
那時初相識，回憶裏滿滿的都是美好。這麼多年了，天璿去了之後，自己不是一直沉溺在那美好的回憶裏的麼？
眼前一片漆黑，那個冷清的聲音總是在喃喃：“偷換浮生夢，悵年惆月何時了，車塵馬跡回眸，望斷天涯草。緣深已負盡，青塚寒梅終落盡，此情難續前生，更深閨舊怨。錯手失流年，死生別離同一恨，夢魂歸來……”
“遠山，照顧好瀠兒，不要讓她傷心，永遠不要。我不想她變成第二個我，永遠活在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