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城北,傾雲山莊。
今年已經65歲的秦森是山莊裏的大管家,山莊裏上上下下的事情都由他在管理。自從三百年前南宮家族退隱江湖的那一天起,秦家的祖先也跟隨著主人一起隱居在這傾雲山莊裏。三百年過去了,南宮家的人早就將他們視作家人,秦家的人依舊以主仆的身份自持,他們依舊南宮家最堅定的支持者,隨時隨地都守護在主人的身邊。年紀和南宮家上任族長南宮禮一樣大的秦森從十歲起就一直跟在南宮禮的身邊,陪著他一起度過清澀的少年時代,一起度過成為族長的中年時代,如今老主人早已將身上的包袱交給了自己的兒子南宮毅,輕鬆的過著日子,他卻仍然因為放心不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而繼續辛苦的工作著,守護著新的主子。
夜已深了,按照平常的習慣早就已經就寢的秦森如今卻一個人心事重重的坐在院中。少夫人的眼疾越來越嚴重,所有請來的大夫全部都束手無策,差不多所有出去尋找神醫紀天涯的人全部都空手而回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隻剩下如今仍然沒有趕回來的二孫少爺了。想著少夫人原本開朗的臉上如今一片茫然,想著沉穩的少爺眼中幾近絕望的傷悲,想著小孫少爺南宮狂眼中越來越熾的火焰,想著自己束手無策的無奈,他不知道如果連二孫少爺沒有辦法帶回最後的希望的話,大家一直緊繃的情緒會不會一下子崩潰。
“哎——”越想越難過的秦森決定站起來出去走走,透透氣,放鬆一下心情。
他慢慢地晃悠到了山莊門口,正準備往回走,身後傳來的聲音留住了他的腳步。
“是二孫少爺他們回來了嗎?”秦森急忙轉過身去,望向前麵還是黑忽忽的森林深處。很快,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剛才還籠罩在夜幕下的馬車終於在月色下露出了真容。
“天啊,他們怎麼不是騎馬回來的,幾個大小夥子坐什麼馬車啊,還是用那麼多匹馬拉的車。”盯著飛速朝自己方向飛駛過來的馬車,秦森自語道。
突然,他好象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難道是孫少爺他們找到了老神醫,所以才會坐車來!!”越想越有可能的秦森連忙快步走了出來,向馬車迎了過去。
果然,馬車在秦森的身邊停了下來,他連忙打量起這輛大的離譜的馬車,“說它是輛車到不如說它是座可以移動的房子更恰當。”
正在他還想繼續對這個“移動的房子”品頭論足的時候,身邊響起了他十分熟悉的是聲音:“木頭爺爺,您還沒睡啊。”
秦森轉頭一看,果然是現在唯一還不在家裏的孫少爺南宮飛,“飛少爺,你終於回來了啊,看你們的這駕馬車,是不是老神醫給你請回來了啊!!?”秦森有些興奮的問道。
“木頭爺爺,您別著急,我們這次也還算是小有收獲,雖然沒有找到大夥兒要找的紀老神醫,不過到是在回來的路上結識了一位精通醫術的小兄弟。我把他請了回來,希望憑他的醫術可以治好娘的病。”說著,拉著秦森的手走到了馬車邊上,指著旁邊站著的四人說:“這就是我剛才所說的精通醫術的小兄弟柳若塵,旁邊的是他的老師雲易雲先生,貼身童仆小李子和春紅。”
秦森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幾個陌生人,過了一會兒,他拉著南宮飛的手走到了一邊說道:“飛少爺,你確定自己沒有搞錯!!?他們四個人裏麵沒有一個看起來象是懂醫術的人,那位老師一身書卷氣,兩個小童年紀太小,而最最沒有什麼特色的就是你的那個精通醫術的小兄弟了,身上連一般大夫都會有的草藥味都沒有,可能是個很精通醫術的人嗎?而且他看起來年紀還沒有你大啊,飛少爺,你忘了,我們大家為了夫人的眼睛已經請了多少大夫了,那些有過這麼多年經驗的大夫們都拿夫人的病沒有辦法,我實在不相信就這麼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夥子可以治的好夫人的病。要知道,夫人得病的可是眼睛,那可是個不能出任何閃失的部位啊。”聽秦森的說話就知道他是個心直口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