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妮弗眼睛一直望著天花板，上麵花了回歸清晰，然後又開始花，她看到了自己和胡俊熙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第一次和他約會，第一次求婚，第一個聖誕節，還有第一次度假，每個段往事就像是投影儀一般，被放到了天花板上，詹妮弗哭著笑了，又哭樂。
“有一天小中國帶回來了一隻狗，小小的寵物狗，說是在外麵撿到的，我們一起撫養了它，但是他從那個房間裏出來之後，竟然掐死了寵物狗，埋在了我們家的花園裏，我還能聞得到那股腐爛的味道。”詹妮弗越說越來，常常就是想起一段說一段，但是到目前為止，張主任都還沒有聽到到底讓他把什麼話帶給胡俊熙。
“我不行了，你告訴小中國，我愛他，我不怨他，希望他以後能過的開心，你告訴他，讓他放下那些負擔，好好活著。”詹妮弗眼睛不停的閉上，然後又緩慢的睜開。
“嗯，好的，我會一字不落的把這寫話全都說給小中國聽，你放心吧。”張主任點頭如搗蒜，生怕詹妮弗看不到，還不停地輕輕地拍著她的手背。
“張主任，張主任，我發現了點東西，你要不要看看？”翻譯不是精神科室的醫生，對詹妮弗的病情隻能做一個初步的診斷，這時候他反而沒事了，就開始胡亂的掃著這個房間。
“先等一等把，我和詹妮弗在說幾句話，可能是她最後的一些話了。”張主任把手放在嘴邊，悄悄地噓了一聲，讓翻譯先等等。
死者為大，這個時候就算是有任何事情，都得先給詹妮弗讓一下道吧。
翻譯點點頭，沒有做聲，自己一個人跑到了臥室的牆角，不停的擺弄著什麼。
“我其實還想見見小中國，我還有很多話要告訴他，他說我們要生很多的孩子，她甚至給未來的女兒起了名字的，小詹妮弗，中文名字就叫小茹。”詹妮弗忽然笑了，估計是幻想到了自己以後為人母的幸福。
“小茹小茹。”張主任輕聲的重複著，他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似乎在哪裏聽到過，但是這個時候沒有時間，他也就沒再多想。
“記得告訴他，我愛他。”詹妮弗不再說話，閉上了眼睛，看著像是死了一樣，但是嘴上的呼吸器告訴張主任，她還活著，緩慢的喘著氣。
“你看到了什麼？”張主任沒有出去，他還記得剛才翻譯跟他說的事情。
“你看看這是什麼？”翻譯從牆角的邊緣扯出了一根短短的線，兩端全都沒進了牆壁裏麵，不知道是什麼。
“這看起來有點像電話線，但是也不確定。”張主任摸了摸，扯了一下沒扯動，就放了回去。
“哪裏再看看那個是什麼。”翻譯指了指牆壁上的一幅畫。
那是一幅油畫，上麵的女人端著一個盆子，裏麵是慢慢的水，水裏麵倒映出了女人的容貌，女人眼睛看著前方，笑容甜蜜。
“這幅畫，怎麼看著有點奇怪啊。”張主任仔細端詳了一下這幅畫，發覺這個話看起來有點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