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不能濫用私刑啊！”
光頭滿臉惱怒與憋屈，這讓絡腮胡子的心情舒暢了不少，上半夜在陳景那兒受了氣，現在滿肚子憋屈沒處發泄，正想拿光頭出氣呢，今天甭管光頭認不認慫，都得受點委屈。
“我們這麼多人看見你放走了李煜……”
絡腮胡子說得有理有據：“你身上不掛點彩，回去怎麼好交待？你不好交待，我也不好交待……”
“砰！”
絡腮胡子掏出了槍，對著光頭的腿崩了一槍，疼得光頭齜牙咧嘴，扭曲得想在地上打滾，但左右兩個鐵鉗把他按住了。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麵子……光頭是個要麵子的人，這麼多人看著，他總不好滿地打滾嗷嗷叫喚吧？這有損他猛男的形象。
“嘶——”
光頭抽了口冷氣。
抬眸卻見到絡腮胡子陰翳的雙目盯著他：“光頭，你說是不是？”
這要是擱以前…
光頭早把他按在地上猛揍了。
但現在…
二爺說了不行，時候未到。
雖然不太明白二爺說的時候是什麼時候，但二爺說時候未到，那就未到。
院牆上。
不知何時多了一道黑色人影，立在暗處，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黑影掏出手機，想拍個照，卻發現院子裏的光線過暗，得開閃光燈拍才行，但開了閃光燈就把他暴露了。
算了。
光頭今晚死不了。
沒必要因此暴露自己，現在他還不想被認為站位了。
“交待什麼？”
光頭翻了個白眼：“我可什麼都沒做，你說看見我放人了就放人了？這裏都是你的人，你說什麼，他們就說什麼……你覺得大哥會完全相信你說的話嗎？還是說…大哥會覺得你在借機鏟除異己？”
社團的平衡尤為重要。
每任社團老大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現任老大更是深諳其道，絡腮胡子能起來，也是他有意扶持起來的，現在明麵上有三個派係，以二爺為首的，以紅毛為首的，以絡腮胡子為首的，其中絡腮胡子的派係最弱。
沒有誰願意成為弱者。
弱者分的底盤少，拿的資源少，手底下多收幾個小弟金錢壓力都很大。
而且…
小弟們更願意跟更有權有勢的大哥。
絡腮胡子走了過去。
一隻腳踩在了光頭的腿上，恰好踩在了子彈的傷口處：“光頭，聽說你骨頭很硬。”
“嘶…絡腮胡…哥，你別開玩笑，我骨頭不硬……”
光頭又不傻，和他硬碰硬隻會吃更多苦頭，忙佯裝出「怕了」的樣子：“我要是骨頭很硬的話，剛才就揍你啦，還會老老實實讓你抓起來？”
絡腮胡子前腳碾在子彈造成的傷口處：“說，李煜是不是你放走的？”
光頭額頭上冷汗涔涔：“胡哥，你是冤枉我啊！”
絡腮胡子反問：“冤枉你？”
光頭繼續演戲：“可不是嘛，我就在窗戶抽煙，你帶著人就闖進來了……”
絡腮胡子蹲下身，伸手問小弟要了把刀，指腹輕輕劃過刀刃，月亮的白光照射在上方映照出幾分寒意來。
光頭暗道不妙。
絡腮胡子低下頭，湊近光頭壓低聲音說：“你隻要說，是陳景讓你這麼幹的，我就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