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晉與大靖雖然從政治層麵尚未有撕破臉皮的一麵。
但是在文運相爭之上,卻是鬥了兩百年。
如今更是有些不顧及顏麵。
而陛下也是決然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大靖的文人會輸南晉文人一截的。
否則,也便不會有兩個多月以前。
在國子監門前,國子監一眾學子輸給南晉柳生。
陛下的大發雷霆,咆哮朝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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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會有葉玄戴罪立功,以功抵罪的一幕了。
說到底,身為一國天子的永盛帝,還是很在乎麵子的。
尤其是在文運相爭,屢屢受挫於南晉這件事上。
他是希望獲得一場大勝的。
隻是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這個兩個月以前還被說成爛泥扶不上牆,長安第一紈絝的葉玄。
竟然在兩個月時間裏完成一百八十度的翻轉,華麗麗的轉身,震驚了世人,也震驚了永盛帝,更震驚了九州天下。
而在這般情況之下。
在鄭千秋看來。
此刻,永盛帝這般話就著實有些太過違心了。
若真的想讓葉玄受挫,那也當時他親自敲打才是,而不是讓其去南晉被那些如今恨不得讓葉玄死的那些迂腐文人對其進行羞辱和敲打。
換句話說。
若陛下當真有心讓葉玄吃些苦頭,今日在這渭水詩會,大可以搞出一些,葉玄不擅長的題目,讓其吃癟。
詩詞歌賦,自難不倒葉玄。
但貌似這小子撫琴、作畫似乎不算在行吧?
見鄭千秋沒有再接話。
永盛帝自是也清楚自己的心思被對方看破,也就沒再說什麼。
而是又看向了葉玄。
“去將葉玄的《勸學》原稿取來,傳於眾人評閱一番。”
“喏!”
劉榮當即應命,便準備起身。
“還是老夫去吧。”
鄭千秋當即起身,便欲上前。
“慢著。”
“陛下?”
“老師,咱話可是說好,看可以,但這原稿,可是不能據為己有的。”
“陛下,您何出此言?”
鄭千秋一怔。
沒想到自己的心思竟是被看破了。
永盛帝當即露出一抹淺笑。
“嗬嗬,老師,你我君臣共事幾十年,你這人,一不愛財,二不愛名,唯獨對他人墨寶感興趣的很。此番,葉玄這小子這篇《勸學》成色有幾分,我想你應該心裏清楚,這原稿若是落於你手,隻怕就回不來了。”
“朕雖為帝王,可也不好伸手給老師再討要,索性提前說明,免得咱們師生二人,傷了和氣。”
“陛下,這……就不能割愛嗎?”
鄭千秋被當眾揭穿了老底,老臉也是不由的跟著一紅。
隨即立在原地,眼神之中流露出幾分哀求之色。
尋常墨寶也就罷了,他能舍也就舍棄了。
可葉玄這篇《勸學》,隻要眼睛沒瞎,都清楚其意義非凡。
其水平甚至不下於先前幾位聖人所作的作品。
這若是不能撈到手,自己隻怕要翻來覆去,寢食難安了。
永盛帝,玩味的一笑,旋即眼神異常鄭重道。
“老師,實不相瞞,葉玄這《勸學》朕也想要……”
“陛下,葉玄乃是您的臣子,又是您的女婿,您完全可以讓其重新寫一篇啊?”
“好,就按照老師所言,葉玄這原稿給朕了,回頭,朕讓葉玄重新寫一篇,給老師。”
“這……”
鄭千秋神情瞬間一僵。
好家夥,自己本來想要這般搪塞永盛帝。
沒想到反倒是被其搪塞了。
無奈,隻能慨歎一聲搖了搖頭。
“葉侍讀所言不錯,青出於藍勝於藍,陛下這臉皮厚的本事,比之老臣猶有過之而無不及呀。”
“罷了,老臣這原稿不要便是,老臣讓於您便是了。”
說完,對著永盛帝拱了拱手,鄭千秋還是走上了前去。
從案幾上取了這《勸學》的原稿,便往回返。
見此一幕,葉玄稍稍一愣。
“慢著,頭兒,你這是要幹嘛?”
“幹嘛,這是詩會文鬥,既是已經念誦完,自是要將你所答的題目交給陛下和諸位評判品讀,評判,你以為我做什麼?”